余庆猛地坐直,抿着嘴不敢说话。
杜春枝笑道:“不知这个柳先生,和军师柳先生,是不是一个……”
“不是,绝对不是!”
余庆急急否认,杜春枝哈哈一笑,“我是问,两个柳先生是不是一个族谱上的。”
余庆松了口气,拍了拍狂跳的心口,“六婶说话怎么大喘气?”
杜春枝给他分了个鱼包,“快点儿吃,吃完把水缸给我弄满,你六叔腰疼,就得你来干。”
她又问起今日所学,杏花道:“玲珑学得最快,余庆哥……他写字太丑,比我们刚学的都丑。”
余庆闹了个大红脸,不服气道:“你们且等着,不就是写字,小爷定会练得比你们好!”
家里有书桌,也有文房四宝,但杏花和玲珑商量了一下,觉得家里的纸挺好,练字用未免可惜。于是吃过饭,两个姑娘要去镇上买些便宜的纸笔。
余庆非要跟着。
几个年轻人出了门,堂屋那边酒意正酣,杜春枝就坐在西厢房,拿起针线笸箩继续做她的兔儿爷。
玲珑他们坐牛车到了镇上,余庆道:“这边是小爷的地盘,今儿带你们好好逛逛。”
杏花摇摇头,“不逛了,咱们买了纸笔就走,还得回去做绢人呢。”
玲珑也道:“镇上有啥可逛的,我惦记着回去练字。”
余小爷无奈,直接将人带到聚墨斋。玲珑专捡那便宜的买,练字嘛,能用就行,几天前自己还在挨王小姐的窝心脚呢,今天都使上毛笔了,可不能霍霍东西。
有多少穷苦的娃子在沙地上用小树枝练字,自己这是享了多大的福啊!
杏花更不用说了,多花一个铜板都心疼。至于余庆,余小爷一写字就抓心挠肝的,对纸笔没啥追求,看她俩买啥,他就跟着买啥。
聚墨斋的小二一脸鄙夷,这几个人穿得人模狗样,买文房四宝却抠成这样,简直没眼看。
几人正挑着,门口走进两个人来。玲珑一看,这不就是钻草垛垛的宋真卿和黄玉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