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斟酒。
那女子虽未穿绫罗,却穿了细棉的新衣,颜色淡雅,举止得体。看她斟酒,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以前竟没发现,她也有不像农妇的时候!
宋垚越看心里越嘀咕,她为什么那么快嫁人?为什么还认了个养女?还不都是被我打击一番,故意做给我看的?
还有这湖上泛舟,他俩早不泛晚不泛,偏偏在我家吵架的时候泛,不就是等着我来看么?
以前嫌她举止粗俗,她便学了这文雅做派,虽有些附庸风雅,但也有别于其他村妇,至少在宋家村是比别人强的。
以前说她只知种地,她便拿出祖传手艺,不仅卖出好价钱,听说她还要开店!
这才和离几天呐,这个女人就上天了。
她做这么多,还不是想让我回头?
可惜我心里只有茵娘!
宋垚在岸边唉声叹气,船上两人早已经瞧见他。
赵老六问:“岸边那个贼眉鼠眼的,是宋真卿他爹不?”
杜春枝瞥了一眼,“没错,是宋慧慧她哥。”
“他在那儿干啥?”
“估计是想跳河。”
赵老六笑道:“他不是刚完婚?这就跳河了?”
“他们家没一个省油的灯,早跳早超生。”
“他偷着往咱们这边瞅。”
“他可能是想借钱。”
“跟前妻借钱?多大脸?”
杜春枝端起酒杯滋溜一小口,“借钱还管是谁?他最是没脸没皮。”
“那咱们可不能借。”
“没错,臭不要脸的肯定不还,连声多谢都不带说的。”
两人正调侃宋垚,杜春枝突然话锋一转,“六哥,你那京城的朋友柳先生,是不是传说中的柳先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