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说:“这地方得添置几张桌子,明天我叫余庆去办。”
杜春枝笑笑,“六哥果然是个扛事儿的。”
赵老六只当她说恭维话哄人,半句都不当真。这算什么扛事儿,他扛过的,可比买几张桌子重多了。
杜春枝道:“这小作坊搞起来,东西得卖到郡上去,等杏花学成了,做得精致物件还要往州府卖,我过些日子出趟门吧。”
“出门做什么?”
“现在手上银钱不少,得去大地方租个铺子,把名气打出来。以后生意做大了,将东西卖到京城也未可知!镇上和县里也要有铺面,可能生意不及大地方好,可这边毕竟是‘杜家布偶’的产地,总会有人慕名而来的。”
赵老六点了点头,寻常村妇可没这志向,单是做布偶的手艺活,她都能想到卖去京城,这得多大胆?
他犹豫半晌,说道:“我在京城有兄弟,可以帮你探探路。”
“真的?”杜春枝眼睛一亮,“那可太好了,我以后不止这一桩生意要做,有你铺路再好不过。”
赵老六道:“这都是小事。”
“这还小?还有啥能比赚钱重要?”
这回,赵老六真切感受到,自己娶得是个财迷。
小作坊有了专门的小院,姑娘媳妇们更喜欢来了,平日不下田的更是天天往这儿跑。杜春枝只教杏花手艺,其余的都撂开手,全让她来管。
杏花聪明得很,一开始还有小纠纷,没几天就理顺过来——绣工好的绣布偶花纹,手艺一般的做简单重复的活计,笨一点的裁布片……
就这样,小作坊的人越来越多,有的媳妇每天得下田,她们就起大早来这边,做一阵手工活再去地里。
辛苦是真辛苦,但是工钱每日一结,天天都能拿十几文回家,谁不高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