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事,更何况眼前这家伙,虽说过往纠葛不少,但好歹也能勉强算半个老友了。
既然他这么想看我痛苦难堪,那我便遂了他的愿,好生“表演”了一番,瞧瞧他那副瞠目结舌的样子,倒也不枉我这一番卖力演出。
他就那样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脸上的错愕逐渐转为一丝恼羞成怒,眉头紧紧皱起,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鸷。“哼,装得倒是挺像回事儿!”他冷哼一声,双手抱胸,那姿态仿佛要找回几分场子。
我掸了掸衣角,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闹剧,挑眉看向他:“怎么,只许你看戏,不许我做戏?这么多年过去,你这性子还是这般无趣。”
说罢,我抬腿欲走,实在不想再与他在这诡异之地多做纠缠。
“站住!”他却猛地大喝一声,身形一闪拦在我身前,高大的身躯几乎遮住了我眼前的光线,“你以为这场戏演完就完了?你把我当什么了,消遣的玩意儿?”
我微微仰头,直视他的双眼,丝毫不惧:“不然呢?难不成你还指望我真对着过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虚假记忆哭天抢地?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话语间,我抬手轻轻推开他,再度迈步。
然而他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如今你是这副打扮,藏头遮面的,但曾经发生那般事,难道连这点罪恶感都没有吗?”
那眼神里带着审视,似乎笃定我该满心愧疚、痛苦难安。
我脚步未停,神色平静地开口解释道:“这事儿其实就如同看到一只蝴蝶被雨水打得翅膀湿透,狼狈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你满心怜悯,心急火燎地想去救它,可慌乱间却不慎撕断了它那脆弱的翅膀。那一刻,你心里第一个念头是什么?无非是赶紧去清洗双手,仿佛只要洗净手上沾染的那一点残痕,就能洗脱不小心犯下过错的罪恶感。我亦如此。”
我微微一顿,伸手摸了摸身上的黑袍和脸上的面具,“这黑袍和面具的作用,说穿了或许就是我用来‘洗手’的方式,把过往那些不堪都藏在其后,佯装无事。可你瞧瞧,那件事距今都快 1000 年了,现在还跟我掰扯罪恶感?真不好意思,我从来就不是什么至善至纯的大善人,没那闲工夫一直陷在自责里出不来。”
说罢,我抬眸瞥他一眼,眼神里是历经岁月沉淀后的淡然,那些曾经如刀刻般的伤痛,虽未彻底消逝,却也不再能轻易刺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