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就被带到了阿山婆的摊前。旅行者和派蒙解释说,他们旅途漂泊,带着我多有不便,可直接把我丢下,良心上又过不去。
虽说凭我的本事,即便独自流落也不至于丢了性命,但总归有些不妥。
他们脑筋一转,当场给我捏造了个身份,称我父母外出远行,家中无人照料,孩子懂事想找份活儿,挣点零花钱。
阿山婆停下手中活计,抬眼细细打量我,目光温和又带着几分考量。
我赶紧摆出一副乖巧模样,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心里默默期盼她能收留。
好在阿山婆心软,微微点头应下:“行,孩子,你就跟着我干吧,手脚麻利些就成。”
然而,我虽在这儿踏踏实实地帮忙,阿山婆的生意却着实有些冷清。
每日来来往往的,大多是被摊位上五颜六色的玩具吸引的孩童,他们眼睛放光,围在摊前舍不得走。
偶尔有几个不懂事的,扯着嗓子吵闹着非要买,可还没等阿山婆把玩具包好,就被闻声赶来的母亲拎着衣领拽回家去,嘴里还念叨着“家里玩具够多了”之类的话。
整体而言,顾客实在不多,但阿山婆全然不在意似的,依旧每日坐在那儿,认认真真地制作玩具。
她粗糙的双手灵活摆弄着材料,每一针每一线都缝得仔细,每一处彩绘都涂得用心,仿佛这些玩具不是拿来售卖,而是要当作艺术品珍藏。
然而,阿山婆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浓,她察觉到我有些奇怪。
每次新学一款玩具制作,她明明只教了我一次,我却能像提前知晓做法一般,将其完完整整、分毫不差地做出来。
而且,我的手法不像当下流行的那样,反倒带着几分古韵,更像是沿袭了早已失传的古老技艺。
有一回,她忍不住开口问我:“孩子,你这手艺咋学得这么快,还透着股子旧时候的味道,以前跟谁学的?”
我心下一惊,忙装作天真无邪的样子,眨眨眼睛回道:“阿山婆,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看您做的时候太入神,不知不觉就记住啦。”
阿山婆虽将信将疑,可也没再多问,只是拍了拍我的头,笑着继续忙活。我暗暗松了口气,深知自己得更加小心,不能再这般轻易暴露底细。
然而,那股暗中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跟踪我的人依旧潜伏在暗处,从未露面。我虽时刻能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却明白此刻不宜轻举妄动,主动惊扰没准会打草惊蛇,让局面更加复杂。
在帮阿山婆看摊的日子里,我从来来往往的路人闲聊中,频繁听到“七星”“凝光”这些词汇,什么“多亏了凝光大人,如今的璃月才有这般繁荣景象”之类的夸赞不绝于耳。
这让我越发好奇,如今的璃月究竟变成了何种模样,这些年又历经了怎样的变迁。
我也曾动过念头,想去寻钟离问个清楚。
可一想到四周那无数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再看看如今身为一介凡人、逍遥度日的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既已远离尘世喧嚣,我又何苦为他招惹祸端,还是自己先行摸索,等时机成熟,再去揭开这层层迷雾吧。
我本不欲主动生事,只想低调蛰伏,可近来越发感觉不对劲。
那些来小摊买玩具的孩子,看似天真无邪,偶尔却会旁敲侧击地打听我的名字,还问我家住哪儿,热情邀约要找我玩,活脱脱孩童想要结交朋友的模样。
但我心底清楚,这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实则是有人借着孩子在探我的消息。
一次,有个小男孩眨着大眼睛问我:“你住哪儿呀?我家就在附近,咱们可以一起去玩。”
我不动声色,笑着回他:“我住得可远啦,等有空再说吧。”应付走小男孩,我暗自思忖,这些孩子背后定是有人指使,会是一直跟踪我的那群人吗?还是另有隐情?
阿山婆似乎也察觉到异样,私下问我:“孩子,最近咋总有孩子问你这些事儿,看来他们真的很喜欢你”
我摇摇头,笑着回应道“的确是这样的,等到爸爸妈妈回来,再带他们来我家里玩吧”
我心中暗自哂笑,好歹我也是存活了几千年的魔神,怎会轻易被这些小伎俩套出话来,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见那小男孩欲言又止,被身旁女孩用手肘猛顶一下,眼神慌张地往后瞟,我心里便有了数。
于是,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话锋一转,又提起前几日听到的那个名字,笑着对孩子们说:“你们觉得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