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脸色极为难看。
“云氏身染重病,卧床不起。我总不能乘人之危,把她从床上摇醒。此事暂且不提。寻普通燕窝也能令母亲开怀。”
楚芸儿不以为然。“云氏生病,云家人又没有。表哥何不去趟云府讨要燕窝,谅一介商贾也不敢弗了表哥的意,定然乖乖将血燕奉上。”
“芸儿,你在说什么?”
楚芸儿这才意识到她说错了话,她眼圈微红,上来挽贺屿胳膊。“我这也是关心则乱,一时情急才说错了话,还望表哥勿怪。夜里风凉,表哥先进去,咱们再想办法。”
贺屿躲开,不看她一眼,直接去了书房。
发妻身染重病,他身为人夫,非但没有留在她身边看护,反而还想谋取发妻的财产。
真不是个东西。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若是跟楚芸儿传出点什么,仕途不保。
为了官途考虑,他还是得跟楚芸儿保持距离。
至于云妗,他虽然不喜她,可还是给她夫人的颜面。
希望她不要不识好歹,跟他过不去。
“来人,明日让府医去庄子上给夫人看病。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治好。”
“是。”
翌日晨起,云妗收到绘春的飞鸽传书。
信上说,贺家内部乱了。
贺母当家以后,贺家更穷了。仅仅过去十天,生活水平每天都在下降。
楚芸儿吃不了苦,就怂恿贺屿去庄子上找她要钱。
结果扑了个空,钱跟人一样都没要回来。
不仅如此。
昨天贺柔被白家赶出来,回了贺家以后,看到院子被楚芸儿鸠占鹊巢,怒上心头。
她当即打了贺屿的心肝,贺屿随即赶到,让贺柔跟楚芸儿道歉。
贺柔出嫁以前那可是千金小姐,又怎么会跟贱奴道歉。
于是一番争吵下,被贺屿送到祠堂罚跪去了。
贺柔在贺家没受过一点气,经此一遭怕是要恨死楚芸儿。
有个搅事精整天在家中闹事,楚芸儿跟贺母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后宅不宁,贺屿的官途也会受到影响。
到时候不用她开口,贺家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
云妗一高兴,多用了一碗饭。
趁着吃饭的光景,她梳理了一遍剧情。
上辈子贺柔跟楚芸儿好的像是穿一条裤子的,她经常从原主的嫁妆里拿东西去讨好楚芸儿。
楚芸儿作为她的智囊团,就帮她出主意斗白家的小妾,贺柔因此受益不少。
她肚子争气,生下了白家嫡长子以后,更是挺直了腰板,在府中说一不二。
两人狼狈为奸,强强联手,在两年内,将原主的嫁妆全部坑骗干净。使得原主在贺家的日子举步维艰,愈发难过。
如今云妗穿过来了,自然不能让她们两个联手成功。
她写了封信,信里面交代让云栽找准机会,勾引贺屿,把芙蓉院的水搅浑。
只要楚芸儿深陷情爱之中,就没精力放在其他事上。
到时候她就可以腾出手来,把贺母跟贺柔一并收拾了。
飞鸽将信带出后,掌柜找上了门。
最近两月,东市香料铺子生意欠佳。
生意全被胡人给垄断了。
掌柜愁得慌,想跟云妗商量下干脆把东市的铺子关了,把规模弄小一点,也可减少损失。
云妗道:“不着急,瑞香去把斩男香拿出来,给掌柜掌掌眼。”
掌柜愕然。“斩男香是何物?”
“看了再说。”
瑞香端了个盘子,里面是一瓶掌柜从没看见过的瓶子。
“琉璃瓶?”
云妗笑着摇头。“是玻璃,比琉璃还要稀少,可谓是世间罕见之宝物。”目前只有她这有,全国都找不出第二个。
李掌柜小心翼翼的捧着玻璃瓶,细细欣赏。
光是个瓶子就价值不菲,里面流淌的蓝色河流更是闻所未闻。
“东家,这是?”
“香水。”
云妗从他的手中接过此物,取了条帕子,喷在上面。
“你闻闻,气味比迷迭香还要更胜一筹。前调跟后调味道完全不一样,喷在身上,还能持久留香。”
“冒犯了。”
掌柜的接过帕子,细嗅芳香。
果然如东家说的那样,是奶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