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之中,申宏想起了古老的方法。
他起身朗声道:“此病是神灵对我们的惩罚,只有通过献祭才能平息神灵的愤怒。”
一旁的张时眉头紧蹙,道:“大人,陛下自登基以来,一直倡导我们用科学的方法解决问题,您忘了之前谶言和谣传都被揭穿的事情了吗?现在你行此举,怕是不妥啊。”
“你懂什么,陛下虽然文治武功,但我才是大汉的太医令,怎么治疗病患,我还不知道吗?”
申宏愤怒的盯着张时,须发皆张。
“申宏大人,我们是太医署的官员,应该依靠医学和科学来解决问题,而不是寄希望于神灵的保佑。”
张时再次大声说道:“现在疫情如此严重,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申宏却听不进去张时的建议,冷声道:“张时,你不要多管闲事。有那么多成功经验,我们应该按照传统的方法来处理这个问题,这是我们的职责。”
申宏大步走出医疗站,站到一块稍高的土台上,目光扫过面前神色惶然的民众。
此时,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乌云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让本就压抑的气氛愈发沉闷。
远处,几只乌鸦在枯树上发出“呱呱”的叫声,更添几分不祥之感。
“大家听着!”
申宏提高音量,声音在寒风中微微发颤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这场疫病是神灵降下的怒火,只有诚心献祭,方能消弭灾祸。咱们按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办,绝不能违背神灵的意志!”
他的眼神中透着狂热,双手挥舞着。
民众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恐惧与犹豫。
有人小声嘟囔:“真的能行吗?”
“可不能再死人了啊……”
但在这慌乱无措的时刻,面对未知的疫病,申宏的话就像一根救命稻草,即便心中存疑,众人也渐渐被他的气势所感染,开始不自觉地聚拢过来。
很快,村民们按照申宏的指示,将一头头健壮的牛羊驱赶至临时搭建的祭坛前。
祭坛是用粗糙的石头仓促垒成的,周围插满了五颜六色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旗帜上画着各种奇怪的符号,据说能与神灵沟通。
申宏亲自拿起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走向一头最大的公牛。
公牛瞪着惊恐的眼睛,奋力挣扎,绳索被绷得紧紧的。
申宏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刀刺进牛颈,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溅在他的脸上、身上,他却浑然不顾,大声喊道:
“神灵在上,享用我们的祭品,饶恕我们的罪过,驱散这可怕的疫病吧!”
鲜血在地面蔓延开来,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一些民众忍不住捂住口鼻,但在这紧张肃穆的氛围下,谁也不敢出声。
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动手宰杀牛羊,一时间,哀鸣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张时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他几次想要上前阻止,都被申宏安排的人拦住。
看着申宏疯狂的举动,张时只能仰天长叹:“如此下去,只会让更多人陷入危险,这可如何是好!”
祭祀仪式仍在继续,申宏带领着民众,对着祭坛连连叩拜,额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虔诚,心中默默祈祷着疫病快点结束。
而到了第二日。
昨日的祭祀并没有收到成效。
在那临时搭建的医疗站内,刺鼻的药味与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交织弥漫,疟疾疫情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这里淹没。
申宏,这位太医署的长官,此刻正呆立在一处角落,双眼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地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他的手无意识地颤抖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难以挣脱。
“疟疾……如此大规模的疟疾……”申宏的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病房内外不断传来病人的哀嚎声和亲属的悲戚声,场面压抑到了极点。
“你们这些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能治好我的亲人?你们是不是想要害死他!”
张时听到家属的指责,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
他来到惶恐不已的申宏面墙,正要商议如何解决面前的困境。
却见申宏毅然决然的站起身,走到病患家属面前,道:“昨日祭祀并没有收到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