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闳此时早已面无人色,只能麻木的看看刘屈氂,又看看骚动不安的期门军。
就在此时,刘据身着戎装,威风凛凛地出现在城楼上,身旁的军旗在风中烈烈作响。
顿时引起一阵轰动!
“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竟然御驾亲征?”
这是刘据第一次站在长安城头,俯瞰这座古老而宏伟的都城。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起他的衣袂猎猎作响。
城里,坊市井然,百姓们的喧闹声隐隐传来,是人间烟火的气息;
城外,齐王叛军,都是被蛊惑裹挟的将士们,是谁的父亲谁的儿子?
这座城,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与梦想,怎能在他的眼前遭受兵燹之灾?
他俯瞰着城下的敌军,高声宣布:“本宫已调集十万大军,不日即将出征讨伐齐王这逆贼!”
“但本宫心怀仁慈,不愿看到更多的流血牺牲。如今,只要你们即刻放下武器投降,本宫保证既往不咎。”
“待平叛之后,论功行赏,让你们都能荣耀归乡,与亲人团聚。”
“若执迷不悟,继续与齐王为伍,那十万大军的铁骑必将踏平你们的阵营,让你们成为大汉的罪人!”
他的声音雄浑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城外久久回荡。
城下的军队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动摇,士兵们面面相觑。
他们看着城墙上那一张张熟悉的父老乡亲的面容,又想到即将到来的十万大军的征讨,内心的防线开始崩塌。
刘屈氂策马来到城下,高声斥责道:“太子据,你弑君弑父,蛊惑朝堂,恶行昭昭,今日我们便要替天行道!”
刘据俯视刘屈氂,冷然一笑,转头对张汤道:“把本宫的洪武大炮搬上来!”
片刻后,只见数个羽林卫扛着一个泛着幽光的黑色巨炮,架在城墙上。
“这是何物?”
“时下流行的厌胜之术么?”
“传闻太子殿下好奇技淫巧,可这也不是时候啊!”
城墙上众人见到巨大的黑色铁管,不由得议论纷纷。
“给本宫对准刘屈氂!”
刘据随即又对城下期门军朗声道:“本宫绝不虚言,若还不知悔改,当如此贼。”
刘屈氂不屑道:“装神弄鬼!”
张汤得令,喝道:“放炮!”
只听轰的一声,刘屈氂所在位置,顿时被炸出来一个巨大坑洞。
再看刚威风凛凛的刘屈氂,此时已跌落马下,狼狈不堪,只剩下半条命苟延残喘。
“再放!”
张汤怒喝一声。
随着一声轰隆巨响,那刘屈氂被炸的渣滓都没有剩下。
“这,这……”齐王刘闳只觉胯下一热,然后跌落马下。
刹那间,其余期门军亦如陷入惊涛骇浪中,城墙上众人更是瞠目结舌,心魂皆震。
“这究竟是何种异象?莫不是上苍降下的神罚?”
“太子殿下这新研习的厌胜之术,竟有如此逆天的威力!”
城墙上,刘据屹立如山,再次声如洪钟地断喝:“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羽林军将士们的呼喊声如滚滚雷鸣,响彻云霄。
“完了,一切都完了!族兄啊,我该何去何从?”
齐王刘闳眼见刘屈氂横尸当场,顿觉天塌地陷,不禁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全然没了往昔的尊贵与矜持,崩溃大哭起来。
亲卫心急如焚,一把将他拉上战马,嘶吼道:“殿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跑!”
城下的期门军此刻已如一盘散沙,军心彻底瓦解,未及交战便已作鸟兽散。
卫士们惶惶然扔掉手中武器,纷纷跪地求饶,声嘶力竭地高呼饶命。
这场由齐王刘闳蓄意挑起的谋反叛乱,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一种狼狈的方式惨淡收场,宣告失败。
朝廷不费吹灰之力,便巧妙化解了这场危机,稳住了朝局。
而此次平叛行动中,仅仅只有那罪魁祸首刘屈氂一人付出了性命的代价,成为这场闹剧的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