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宫,前殿,弥漫着紧张气息。
齐王刘闳和刘屈氂正襟危坐,面色凝重,等待来自长安的消息。
片刻后,卫氏疾步而入,声音颤抖地说道:
“齐王殿下,大事不好!田胜和倪宽……他们失败了,已被太子刘据当场格杀!”
刘闳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双眼圆睁,满脸的不可置信,瞬间转为惊惶与愤怒:
“怎么可能?他们执掌北军,他们不是说万无一失吗?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刘屈氂也是面色沉重,迟疑道:“那田胜和倪宽不过仗着先辈荫蔽,尸位素餐徒有其表罢了,对军事根本一窍不通,就算给他们十万卫士,怕也难成大事。”
“别忘了,现在太子据身边可是有冠军侯、骠骑将军霍去病坐镇。”
刘闳咬着牙,在屋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道:
“这可如何是好?如果此时我负荆请罪向太子认错,他一定会顾及兄弟情谊,饶我一命吧?”
刘屈氂思索再三,断然道:“殿下,如今形势危急,我们已没有退路。”
“我们即刻以勤王的名义起兵攻入长安,呼吁众诸侯王响应。”
“太子据虽以雷霆手段镇压朝臣,但仍未彻底掌控局面,我们翻盘的机会正是此时!”
刘闳眼神中透露出疯狂与决绝,声音自吼中嘶吼出来:“好!那就起兵!本王不能坐以待毙!”
“传我命令,召集所有兵力,准备向未央宫进发!”
甘泉宫内顿时一片忙碌,卫士们匆忙地穿梭来去,盔甲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旗帜升起在风中猎猎作响。
刘闳身着战甲,手持长剑,骑在高头大马上。
如此危机时刻,血脉深处继承汉武帝刘彻的基因被唤醒,展现出王者的威严。
刘屈氂也翻身上马,跟在刘闳身旁,大声呼喊着鼓舞士气:
“将士们,今日我们随齐王殿下成就大业,待功成之后,荣华富贵定当与诸位共享!”
随着一声令下,齐王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出府邸,向着未央宫的方向浩浩荡荡地进发。
长安城,就在齐王刘闳正式兵进长安时。
当日的长安晨报立即响应,刊载出齐王起兵谋反的檄文。
长安城内瞬间被一片愤怒的浪潮所席卷。
大街小巷中,民众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
市集上,一位卖布的老者气得胡须颤抖,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大声咒骂道:
“这齐王怎敢如此大逆不道,妄图颠覆我大汉江山,真是天理难容!”
周围的人也都面露愤慨之色,纷纷附和。
汉武帝所在的别院内,此时也是气氛凝重。
当齐王正式起兵谋反的消息传来,董仲舒涨红了脸,上前一步,大声对刘彻疾呼道:
“陛下,齐王这等逆举,实乃大逆不道,当速速平叛,以正国法!陛下,不能再装死了!”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对乱臣贼子的愤慨。
东方朔则眉头紧锁,双手交叠在胸前,沉吟片刻后说道:
“陛下,如今当务之急是调遣周边军队拱卫京师,以防叛军突袭,再图良策围剿齐王。”
刘彻端坐在主位之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的双手紧紧握住短椅扶手,指节泛白,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那双曾经威凌天下的眸中,此刻燃烧着愤怒与痛心交织的火焰,嘴唇紧闭,许久未发一言。
良久,他才猛地站起身来,龙袍下摆随风飘动,声如洪钟地说道:
“传朕旨意,立即令封锁京城要道,加强宫城戒备。”
“绣衣使者即刻前往咸阳,命卫青率左右扶风精锐严守未央宫,其余各地王师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齐王之乱平息。”
“不得有误!”
“喏!”
东方朔和董仲舒各自领命而去。
未央宫,宣室殿。
刘据在龙椅下手落座。
此时汉武帝刚刚驾崩,按汉朝礼仪,还未到他正式继承大统之时,只能以这种方式接受群臣朝拜。
刚刚接到齐王起兵谋反的消息,殿内顿时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虽然刘据以雷霆手段镇压了田胜的北军,但田胜并不通军事,而刘屈氂就不一样了,他扎根营伍多年,身居要职,其军事才能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