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骄靡率领着乌孙的残兵败将,一路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窜。
西域凛冽的寒风像尖锐的刀刃,割过他们满是尘土与疲惫的面庞。
士兵们身形佝偻,脚步踉跄,盔甲破损不堪,兵器也残缺不全。
有的人伤口尚未愈合,鲜血渗过粗布衣衫,在酷寒中结成暗红色的冰碴。
“大王,咱们到底要逃到什么时候啊?”
一名年轻的乌孙士兵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喊道:“汉军就像鬼魅一样,甩都甩不掉!”
猎骄靡坐在马上,身形摇摇欲坠,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绝望。
“到哪里了?”猎骄靡无精打采的问道。
此时他的心里既有对自己当初贸然发兵的悔意,也有对匈奴人不争气感到气愤,当然跟多的则是对刘据和大汉的恐惧和恨意。
匈奴勇士道:“看周边的环境,应该到楼兰境内了。”
“进城,让楼兰王出来见本王!”
勇士小心翼翼道:“大王,这楼兰也抵挡不住汉朝皇帝的大军啊,不如我们加快行军,回到乌孙就不再怕汉军了。”
猎骄靡强撑着最后一丝威严,喝道:“闭嘴!本王自有打算。”
但是实际上,他心里也一片茫然,不知何处才是安全之所,想去楼兰,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大王,前方匈奴残部。”
这时又有乌孙勇士来报,猎骄靡精神一阵,虽然乌维单于被刘据被杀了,但匈奴毕竟家底雄厚,若真与对方残部汇合,再加上楼兰人,也并不是没有机会翻盘。
“带本王去见他们!”
乌孙王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重拾自信。
而当他见到由新的儿单于率领的匈奴残部时,看到的则是战马瘦骨嶙峋,无精打采的匈奴骑兵们。
而此时的儿单于也是望着身边这群狼狈的部下,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曾经纵横草原的匈奴铁骑,如今竟落魄至此。
不过当他看到逐渐走近的匈奴王猎骄靡时,整个人也振奋起来。
两人一见面便称兄道弟,互相挽着手,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儿单于!想不到在此处能与你相遇!”
儿单于也笑道:“猎骄靡,咱们可都被汉军害惨了!”
“我乌孙勇士只需休整一日,便尚可一战,重新夺回乌孙的荣耀!”
猎骄靡信誓旦旦的说道。
儿单于也朗声道:“我匈奴铁骑,虽一时受挫,但也不会就此沉沦。”
“这一次,咱们要一雪前耻,让汉军付出惨重的代价!”
猎骄靡咬牙切齿的说道。
儿单于也附和道:“那就一雪前耻。”
此时的乌孙士兵们挺直了腰杆,握紧了手中的兵器,高声呼喊着:“为乌孙而战!”
“匈奴必胜!”
匈奴骑兵们也挥舞着长刀,发出震天的咆哮。
而不远处的楼兰城门早已开启,楼兰王自知不敌,便主动率领大臣前来迎接乌孙王和匈奴单于。
三方刚一碰面,便很快打成了战略合作,共同抵抗汉军。
猎骄靡、儿单于与楼兰王站在楼兰城那破败的城楼上,望着眼前亟待整顿的城池,无论楼兰王是否心甘情愿,但此刻也只能和乌孙、匈奴一起携手抵抗汉军。
“从今日起,咱们便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唯有齐心协力,方能抵御汉军。”
猎骄靡目光坚定地说道,声音在风中回荡。
儿单于和楼兰王纷纷点头,眼神中透着决然。
于是,一场紧张而有序的防御工事建造行动拉开了帷幕。
乌孙、匈奴和楼兰的士兵们,迅速投入到防御工作中。
而此刻在尘土飞扬的大漠古道上,刚刚远征漠北封狼居胥的霍去病,骑着他那匹矫健的战马,英姿飒爽地率领着队伍缓缓前行。
此时汉军的将士们,也是各个神情傲然,军容肃整。
队伍中,匈奴战俘们垂头丧气,被绳索捆绑着连成一串;后方,成群的牛羊扬起阵阵尘土,哞哞咩咩的叫声在旷野中回荡。
在不远处,刘据早已带领着汉军将士们在楼兰城外翘首以盼。
当霍去病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刘据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大步迎上前去。
霍去病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朗声道:“陛下,臣幸不辱命,俘获匈奴战俘及牛羊,特来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