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抵得上子贡一人,也可以说对圣人不敬。
众人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谷大用让众人别喧哗,他对刘仁的对子大加赞赏,以为珠联璧合。
众监生见谷大用满意,也没法跟他理论,毕竟话是他说的算。
葛儿见考试一时不能结束,就凑到谷大用耳边说有密旨。
两人来到后堂密室。
葛儿没有弄清监生们为何发笑,他问谷大用,谷大用说:
“无非是笑我不学无术罢。”
葛儿惊讶地问:
“殿爷不是很有学问吗?”
“不过逗逗他们玩罢。刘宇求我允许他的儿子参加大试,可刘仁那点墨水能成什么事呢?我开始想不出题也是为他,谁知道这蠢公子会些什么呢。还好你一来让我就有主意了,那些历事监生也不好说什么。”
葛儿笑了笑说:
“万岁爷下旨,西厂密札不用送千户府,万岁爷会直接派人来取。”
葛儿取了密札,带着一行人来到左顺门,看到一个犯官扛着一面大枷跪在地上。
四个锦衣卫站在一边看守他,有一位是谷大用的兄长谷大宽,他问谷大宽:
“这人犯什么事呢?”
谷大宽悄悄说:
“顺天府丞周玺,前回勘验皇庄,骂张淮公公是狗奴才,张公公是皇上的奴才,这话不是大逆不道吗?皇上将他枷在这儿。”
葛儿想,周玺因为说错一句话,接下去将落得个家破人亡,荣华富贵转眼成空,不禁暗暗心惊。
他知道正德不会理这种小事,枷周玺肯定不是他的旨意。
大枷是铁铸的,比寻常大枷还大,枷的一面支撑在地上,周玺顶着枷,已然奄奄一息,脸色蜡黄,就剩下一口气。
葛儿担心他一走神,大枷倒下去扯断他的脖子,觉得老大于心不忍,他问谷大宽:
“他扛得住吗?”
谷大宽冷漠地说:
“谁知道呢?枷死过好几个人了。就算他挺得住,也免不了发配充军。”
葛儿觉得刘瑾的手段也太毒了。
他自小在街头长大,对左班官没有好感,对内官更没有好感。
他亲眼目睹内官到“怡园”妓院胡闹,也听说他们闹出许多荒诞不经的事。
每每想到他娘也让他们折腾过,他就难受得汗毛全都竖起来。
他们来到内官监,老远听到衙门里传出呼卢唤雉的喧哗。
由于正德不在皇城里,宫中新贵们胡作非为,负责刑名的司礼监官员却大都还是孝宗朝的旧人,他们得罪不起新贵,想拘束他们直是做梦,只能是睁一眼闭一眼。
葛儿走进衙门,只见新任内官监掌印太监张忠阴沉着脸,一双三角眼里露出凶光,正和一伙内官掷骰子。
张忠见到葛儿吓得腿肚子直哆嗦,以为正德跟在葛儿后头。
张忠不像八虎那样伴随正德长大,只在宫中侍候过正德两年,正德一样叫他伴伴,但不比八虎那样密切。
他知道正德喜怒无常,高兴时好说话,碰到他不高兴,身边逮住谁就是谁倒霉。
张忠掷了一上午骰子,手气很背。
爱赌两把的人都特迷信,张忠输惨了,就以为别的事也要走背运,心里一直不安。
所以乍一看葛儿,以为正德跟在背后。
大白天聚众赌博,正德再不正经也会发火。
毒打他一顿算幸运,不走运的话,恐怕连刚得到手的官帽也让他摘了。
葛儿宣旨取龙蛋后,他才知道正德没有跟来,心里却又怅然若失。
几天没有见到正德,张忠已然担心失宠,心里很不踏实。
他想向葛儿打听正德的去向,犹豫一下就打消念头。
他和葛儿面子上还过得去,但并无深交,倘若打听正德的去向,没准惹出意外灾祸。
路上,张忠躬着身子走在葛儿的后面,满面堆笑问:
“葛公公有什么事,需要张忠帮忙的尽管吩咐,张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葛儿在宫中一年,多少懂得在宫中必须相互利用,但还点不习惯,他小心说:
“葛儿有个兄弟在钟鼓司当差,名叫于喜,印公能否帮他换个地方?”
张忠想了想说:
“既是葛公公的兄弟,年纪想必不大吧。”
“比我大一两岁吧。”
“从长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