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没想,只愿我们一辈子都这么过,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
余甘离开他的怀里。
“你说得对,女孩子做官不好。我不当官了,这就跟你回京好不好?”
“我也想好了,你喜欢当就继续当吧。你调到京城,咱们就在一起。”
余甘叹了一口气。
“说你什么都不懂,你还不承认。做官的身不由己,哪能想调就凋?”
“你尽管放心,我在官场上的朋友不少。虽然不容易,可也难不倒我。我想好了,你喜欢断案,就让你到大理寺当官。”
正德回京后要刘瑾任命余甘为大理寺少卿。
刘瑾一接到正德旨意就心惊肉跳。
他意识到这女子离他越近,他就越危险。
可他不能抗旨。
两天后,余甘接到任命她为大理寺少卿的圣旨。
听到里头的溢美之词,她以为又升官了。
葛儿告诉她:
“品位一样,但职位重要多了。”
余甘听不懂他的意思,以为葛儿见她没升官,好言安慰她。
她心想,知府可能当得不够好,便暗下决心要在新位子上大干一番。
刘宇入阁,张彩接他任吏部尚书一职。
刘宇任命下来,当天在内阁宴请刘瑾和他的新同事,这酒喝得十分痛快。
第二天,刘宇兴致勃勃到内阁上班,刘瑾已经等在那儿,脸色甚是不善。
刘宇向他行行过礼,刘瑾皮笑肉不笑的。
“就你那水平也想当阁老吗?这地方你哪可再来呢?”
刘宇一听吓得眼睛都绿了。
刘瑾扬长而去,他呆了好一阵子回不过神来。
李东阳过来安慰他。
“刘太监一时心里不高兴,你别往心里去。”
刘宇哪能不往心里去呢?
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大半辈子,刘瑾在众辅臣面前驱逐他,当然不要他了。
他知道再混下去,没准和刘健、谢迁等人一样,落得个什么都没有了。
回到家里,刘宇写好告假文书,立马上交,当即得到批准。
这么一来,刘瑾的对他的态度再明确不过。两天后就回钧州老家做寓公去了。
就这样,他仅在内阁上半天班。
这半天只喝酒,什么事都没干。比李东阳的岳父还不如。
李东阳的岳父叫岳正,岳正坐衙当了二十八天宰相。
正德听说刘瑾用这么一个阴招赶走刘宇,不禁大笑。
“这老家伙简直是流氓,竟没想到他这等歹毒。”
余甘回京做官后,葛儿和众侍卫怕京城认识的人多,让人认出后泄露余甘的秘密。
他们都回到原来的职位。
只有钱老三还待在余甘身边。
他这个干皇子待在余甘身边,别人只当他找到出路,不会怀疑其他。
葛儿也回到正德身边,时光匆匆,转眼就到了秋天。
这天马永成向正德奏完事,到葛儿之房闲聊。
说到清理屯田,马永成得意地说:
“刘老西儿这回没准要完蛋。下去丈量土地的钦差一个个承刘瑾旨意,专以苛刻为能,各边怨声载道。宁夏的周东为了讨刘瑾欢心,竟以五十亩为一百亩。辽东的韩福将私人占用的屯田清理出来不说,还将荒废的边地也算上,连一般兵丁也得罪了。吴世忠等人也差不多是这样。高芳弹劾六十几人,甚至连他的父亲、前任巡抚高铨也弹劾在内,竟连孝道也不要了。如果激起兵变,刘老西儿在司礼监怕坐不住了。”
正德四年八月,户部侍郎韩福赴辽东、兵部侍郎胡汝砺赴宣府、大理寺丞杨武赴大同、通政使丛兰赴延绥、大理少卿周东赴宁夏、尚宝卿吴世忠赴蓟州、兵科给事中高芳赴沧州,丈量屯田全面展开。
其余各地令巡抚官先自行核实。
其实是马永成等人采取行动打算激起兵变,他们选择辽东镇。
韩福不但知道贵戚内官吞并土地,也知道因为边境不宁放弃大量土地,但他仍然照原先的簿籍重新核定。
结果将上上下下,连当兵的全都得罪了。
私占屯田的内官、贵戚哪能眼巴巴看着断了财源?
再说,他们从中得到好处,从来都是拿出大块交结上面的人。
刘瑾也得到许多好处。他没有理由翻脸不认人,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