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吧!”
张永见自己的所料没错,刘瑾果然没有把檄文交给正德。
“万岁爷,讨刘檄文只写刘瑾罪状。各镇害怕刘瑾打击报复,都没有上报朝廷。延绥巡抚黄珂上报,刘瑾却扣下来,没有上报万岁爷。”
正德虽然脑海里一盆浆糊,可刘瑾竟敢将重要的军机文书扣下来。还是让他吃惊。
“刘瑾果真如此丧心病狂吗?”
“刘瑾反形已具,天下皆知。万岁爷切不可爱惜一个奴才,而不尽早除去腹心之疾。”
“刘瑾位极人臣,他造反干什么呢?”
“刘瑾造反正想当皇帝!”
正德喝多了,照例要胡说八道,他将脑袋抬得高高的。
“有人挖空心思想当皇帝,比如刚抓到的安化王,有人并不觉得当皇帝有什么好。我一向都这么认为。刘瑾想当皇帝让他去当好了!”
张永大惊。
“刘瑾当皇帝,万岁爷干什么呢?”
正德其实也是随口说说,就像说着玩的。张永的话,倒是叫酒醒三分。
他再次想起张茂临别赠言,那几句歌谣他似乎没有当真,可也忘不掉。
倘若刘瑾当上皇帝,他只有死路一条,没有别的可能。
可他不相信刘瑾会造反。就算刘瑾不让他看檄文,也不过耍点小聪明罢。
刘瑾那点花花肠子,他比谁都看得清楚。要不,他也不会将大明江山放心交给他去折腾。
但张永刚立大功,正德得让他口服心服。
刘瑾和张永闹不和,他这个皇帝就不好当了。
既然张永一口咬定刘瑾造反,他得给张永一个答案,还刘瑾一个清白。
杨一清的计谋虽说没有落空,可并没有全部算准。
正德心思与他的预料并非一样。
正德下旨逮捕刘瑾,先关在诏狱,明天审问。
他要给张永一个交代,而且他也喜欢吓唬刘瑾。
过后当一回和事天子,叫他们和好如初。
他对付身边的重要太监,总找机会恩威并重,有时倒像对他们耍流氓。
这种不按常规、可以说颠三倒四的想法,纵然杨一清是诸葛再世也料不到。
不过这么一来,马永成在刘瑾府里做手脚就更容易了。
“万岁爷,刘瑾想造反已非一朝一夕,倘若不是万岁爷亲自逮捕他,奴才担心他手下的人狗急跳墙,立刻就反!”
正德以为张永要他到场共同作证,此时虽然醉得不成,可也没办法,只得传令锦衣卫跟他去拿刘瑾。
他骑上马,带着大队侍卫来到石大人胡同。
已是下半夜,街道上静悄悄的。
张永的人马早就整装待发,一见里头的人出动,也跟随在后面。
刘瑾府邸因为丧事显得鬼气森森,刘瑾回府后,一直没来由的觉得惊肉跳。
躺在床上,和尚的诵经声又搅得他难以入眠。
正德到达时,他还没有入睡,忙披青蟒衣出迎。
正德为着让张永觉得他没有包庇刘瑾,一见刘瑾出来,就大喊一声:
“将这狗奴才缚了!”
锦衣卫如狼似虎将刘瑾缚成一团。
正德从马背上跳下来,对刘瑾拳打脚踢,嘴里含糊不清骂道:
“朕到底有何亏欠你,你竟做出大逆不道的勾当?”
刘瑾不明就里,被正德一阵拳脚打得七荤八素,也听不清正德说些什么。
再说,正德常常对内官拳打脚踢,刘瑾没能听清他说什么,也不当回事。
他以为正德因为余甘离开,心里伤心,这会儿喝两杯,打他一顿消消气。
张永怕刘瑾闹起来,他的阴谋诡计败露,忙过去为刘瑾说情。
正德觉得已然对得住张永,也就听张永的劝,不再打刘瑾了。
张永假惺惺替刘瑾解缚,顺便在他耳边悄悄说:
“万岁爷正在盛怒,老刘你先去诏狱呆着,天大的事等到明天再说。”
马永成也假惺惺过来劝刘瑾。
“刘老西儿,不要吭声。万岁爷顺下这口气就不打你了,身子要紧。过几天还得给张永这小子庆功呢。”
刘瑾让正德打狠了,打得脑袋瓜全不灵了,以为张永和马永成真的为好。
正德经常恐吓他,他也不怕正德再使出花招折腾他。
对付正德的折腾,他一向以不变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