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间,被遮盖的感官都变得无比清晰了。
容绒莹白的颈缓慢垂下,肩膀跟着颤抖,桃花眼委屈的低下,啪嗒嗒落下眼泪。
“疼。”
哪里都不舒服。
不是因为生病,那是因为什么…
冷清漂亮的小猫顺着门脱力的滑下去,茫然的看着腺体贴掉到地板上,眼皮更沉,浑身都没力气。
他埋下头,声音低的像幼猫崽一样细弱,听起来还有一点可怜,“傅清衍,为什么撕开我的?”
简直,太好欺负了。
让人很想…再咬一次。
傅清衍格外斯文的蹲下来,犬齿跟着磨了磨,“体贴”的扶住了快要摔倒的小猫。
他慢条斯理的开口,“因为,你不是发烧。”
“绒绒,你进入情汛期了。”
这是容绒分化后,第一次失控,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存在。
他太不舒服了,手指都没力气。
“怎么会…”
oga的玫瑰茶信息素冒出来,在卧室里乱窜,最后乖乖的环绕在他们周围。
仔细去闻,还能分辨出一点勃艮第红酒的信息素藏在其中,无声无息的融合。
在华国,每个学生在成年前都会上一次有关于第二性别的课程,容绒十六岁留学出国,只知道一些书本上的基础知识,没有详细的上过课程。
容绒慢慢的从臂弯里抬起巴掌小脸,水润的眸子透着无措,眼尾也更红了。
他一对上傅清衍,又卡住了。
“我…你…”
一方面,他走不动,连抑制剂都拿不出来,另一方面,傅清衍是一个即将要和他离婚的alpha,应该离开这间屋子。
“傅清衍,你要不要…”
走。
alpha扣住容绒手臂的手紧了紧,他垂头,额角的黑发遮住了幽黑沉冷的眸子,沉静清淡的嗓音钻进耳孔。
“宝宝,还走得动吗?”
傅清衍周身气息冷的渗人,只对容绒展露出特别的温柔情绪,“我平常会服用抑制药物,你暂时对我产生不了影响。”
“所以,要不要我抱?”
安全的条件相继叠加,构成安全环境。
猫猫的走没有再说出来,回应傅清衍的是一声轻轻的嗯,还有一声调子软软的请求,“我需要抑制剂,在药箱里。”
傅清衍弯下腰,不经意的掐了掐腰,另一只手臂穿过腿弯。
在镜子里,映照出一双幽沉冰冷的黑眸,平静且克制。
容绒坐到了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临近夏天,别墅里开着室温的中央空调,沙发依旧被太阳照的暖乎乎的。
容绒靠在椅背上,看傅清衍把他的药箱拿过来。
容绒的药箱整整齐齐,分门别类,什么都有。
傅清衍用酒精棉擦了擦手,消毒。
他拿过抑制剂,准备撕开一次性针管,看向容绒,“袖子,折起来。”
小猫往沙发上缩了缩,眼眸躲闪,“…我自己来…”
alpha淡声反问:“你有力气吗?”
没有…
傅清衍放下手里的东西,他蹲在面前,左手扣住容绒的手臂,解开袖扣,白衬衣往上,一直折到臂弯上。
很白,血管青紫,很容易看到,也很容易留痕。
太瘦了。
“以后多吃点饭。”
小猫蔫巴巴的抱着抱枕,下巴压在上面,“我知道了。”
只用余光偷看他。
傅清衍撕开针管,单手掰开玻璃瓶。
他用碘伏棉擦了擦,对着静脉血管扎了下去,明显看到容绒桃花眼眸上盖了一层薄薄的水光,格外委屈的低下脑袋。
在一声不吭的忍着。
傅清衍快速打完,扔掉了用完的针管,用碘伏棉按在伤处,“好了。”
小猫抬头,唇瓣咬的发白,漂亮纯然的眸子闪着脆弱。
“谢谢你。”
alpha伸出手指,蹭掉眼尾的泪珠,“很疼?”
他只是太久没有打针了,有些不习惯,才不是怕疼,小脸摇了摇,“没有,只有一点疼。”
傅清衍扔掉手里的棉签,他俯下身,黑眸落下,极其自然的靠过来,“现在还疼吗?”
这样的姿势,像是要亲吻。
“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