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
傅语林同枝枝一前一后的消失在拐角,左游才收回视线,像是耷拉下耳朵的可怜大…犬。
他很快把自己哄好了,“我老婆亲我,是喜欢我。”
傅清衍言简意赅,“你有本事可以在我哥面前说。”
左游哼了一小声,干脆自认,“我和你不一样,在我们家,我全听老婆的。”
费渡山正在擀饺子皮,无声无息的抬起头,跟了一句,“我也是。”
正在摆饺子的大律师郁林侧过眸子,“我家不是。”
“阿瑜听我的。”
傅清衍仔细的想了一下,“我们谁对听谁的。”
虽然大部分时候,颜绒都跟着他的想法走。
雪越下越大了,傅语林给枝枝拿了一个毛线帽子戴上,又把围巾围好,小手套也戴好,一应俱全。
枝枝跑进院子里,抬起小手去接雪。
“软软的,凉凉的。”
小橘猫被关到了屋内,两只爪爪挠了挠玻璃,最后乖乖的卧下,喵呜一小声,小白猫踩着猫步走过来,趴在肚肚上。
两只猫咪叠在了一起。
傅语林坐在屋檐的椅子上,回头看着,又继续去看枝枝,小崽跑了一大圈,哒哒哒跑回面前。
“伯伯,你在国外的时候,怎么过年呀?”
“一个人吗?”
傅语林抱起枝枝,给他拍了拍身上的雪,任由小崽趴在自己怀里,好奇的看他。
“宝宝想了解伯伯,宝宝喜欢伯伯。”
傅语林声音低下来,陷入了回忆中,“我在国外…”
…
在国外度过的第一年春节,有些安静。
他独自租住在学校附近的小公寓里,那是一个一室一厅,房子不大,大概四五十年的房龄,保养的很好,整屋铺着中古风格的地毯,连屋子里门框也是用心选择过的,每年都会检查和修护。
在出国的第一个月,傅语林养完伤从酒店搬了进去。
母亲的遗产两个孩子各自一半,傅清衍在他上船时,把自己的那份全都给了他,冷峻少年的神情中透着担心。
“哥,你一个人出去,万事小心。”
“你别担心我,我不缺钱,他们也不敢对我动手。”
怎么样都是小孩子,傅语林没有收下,船开出去后,随行的医生递给了他,“傅少,这是二少的心意,您收下,他才会放心。”
傅语林收下了。
等回来的时候,他会还给阿衍。
普普通通的一天,赫斯特乘坐地铁,他穿着简单的卡其色衬衣搭配棕色西装裤,手臂里抱着一摞子资料,从地铁口一路步行回来。
正是国的春天,吹着温和的风。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看到对面商场的大屏上,播放着来自华国的视频。
原来,今天是春节。
他拿着钥匙打开大门,走向通往二层的楼梯,皮鞋踩在木梯上,传来轻微的声音。
一楼的门打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爷爷对着傅语林挥了挥手,“小赫斯特,下来一起吃饭。”
他住在第二层,住在一楼的房东,也是左游离家出走的爷爷。
说着离家出走,用词稍微夸张了。
老爷子半年前查出身体问题,做了一个手术。
出院后,他觉得家里吵闹,只带了管家出来,住进了这栋小房子里,偶尔会和楼上的年轻人聊聊天,是一个风趣幽默的老先生,经历颇多。
赫斯特下楼,他抬起手,温和的敲了敲门,“老先生。”
屋内的装饰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红灯笼,克里斯蒂安老先生拄着拐杖,“快坐下。”
更令他意外的,管家端上了两盘水饺。
从中餐厅买回来的,刚刚从锅里煮好。
“今天是华国的春节,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一定会想念家乡。”
“赫斯特,新年好。”
赫斯特拿起葡萄酒杯,同老爷子碰了碰,“谢谢您,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天。”
他拿起筷子,是来自华国的味道。
如此平常的,又不平常的一天,变得美好起来了。
赫斯特和老爷子告别后,独自回到楼上,他打开电脑,肩膀靠在椅背里,他慢慢的闭上眼睛,闭目许久。
第二年开始,赫斯特的生活节奏更快了,从学习到开办公司,每次回到家里都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