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血液仿佛被全部换成新的液体,它流淌在皮肤下,却无法带给她自己尚且活着的假象。短短几分钟内,她经历了难以忍受的灼烧,喉咙在一声又一声的尖叫中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而那个男子带着惯有的微笑注视着眼前发生的惨状,对他来说,这一切不过是有趣的实验,她不过是新鲜的实验样本。
四周的光芒黯淡下来,她感到自己被某种外力牵扯、牵扯到新的高度,背后是带着冰冷的像是金属一样的物品。此刻,她的心脏转化为钟表的齿轮,而她无法动弹,不只是被强硬的钉在钟表上,更是因为她浑身无力。
这是很奇异的状态,思维格外的敏捷,她听到冷峻的寒风穿过森林,掠过森林中的湖水,湖水的内部就会随之发出一种可怕的低语声,她听到窃窃私语,争吵的动静无休无止的折磨她的大脑。
但是,她无法操控自己的四肢。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她始终无法让肉体听从自己灵魂的声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做着一系列诡异的事情,她见证自己的尸体和钟表的齿轮相互组合——如果她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那她是谁?
她感到瑟瑟发抖,可她的身体无法反应出自己的情绪——这样的场景简直就是世间最可怕的噩梦——她被自己排除在外!
就在这时,她看到自己父母的死去。他们像遗失了心智,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那扭曲的液体,脸上带着满足的神情,好像自己做了件伟大而光荣的事。
她试图去扼制他们的行为,可到头来只能在上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死去。
再然后,一团燃烧的火焰朝着她扑来,是念诵咒语的卜利那,她带着视死如归的神情献祭自己的灵魂——数不清的哀嚎响彻在她的耳边,那些哀嚎过于的扰乱她的精神,甚至勾起她内心的恐慌,不是因为自己要死去,而是自己为其他人带来死亡。
于是,渐渐地,她放弃了挣扎,想要迎接属于自己的死亡。
主啊,如果你还怜悯我,就请让我彻底的死去吧。
主不怜悯单独的族人。
监狱中盘踞着浑浊的阴寒,她感觉自己在一条住在一条河流之中,那该死的玩意还没有放过她!她能察觉,它寄生在自己体内的某处,只为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度复苏。
草,开什么玩笑!她不自觉的咬着指甲,难道想要她再害死人吗,受够了!
她感到腹部剧烈的疼痛,好像自己的肠胃被放进榨汁机疯狂的搅拌,忍不住的蜷缩着身子才能减少点身体的疼痛,她像那嘎吱作响的老旧电风扇,老套的身体零件无法满足精神上的需求。
就在这样的状态中她度过了足足几日,直到某天凌晨用着骷髅架子的卜利那来到监狱,虽然没有眼睛,但她仍然感受到对方目光中的冰冷,除了恶意,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无法形容的情绪。
“我很想立刻处决你。”
卜利那站在监狱的栏杆外,过了好一会,她才说出话来,“但是,我主告知我,你如果死了它就会出来。”
又足足停顿了几分钟,卜利那思考着其它的信息,根据所罗门留下的信息,她还得尽量的让对方过上好日子,不至于怨天尤人,这难度不亚于直面所罗门的威严。
“在找到解决它的方法前,我不得不监视你的动静。”卜利那斟酌自己的语言,“但是监狱的环境过于糟糕,我为你准备了其它的房间。”
她从监狱转移到了另外的屋子,明显的待遇更好,内心的惶恐始终无法驱散,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每日的都在消瘦,或许有朝一日她就会变得瘦骨嶙峋,她会变得和卜利那一样的腐朽。
这样的情况下,她的脾气愈发的古怪,当她看见手边的椅子时她会忍不住砸向窗户,过了几秒又会惊恐的望着地上破裂的桌椅——那不是她的本意,是有东西影响着她。
她额外的害怕时钟滴答作响,那会让她回忆起父母死去的模样,更会让她想起那个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
“过几天会来个新客人,就麻烦你照顾她了。”
第二次来这的卜利那带来新的消息,她不给爱莉任何反应的时间,留下这句话便匆匆的离去。她静静地望着卜利那,好像要从对方的背影中找寻到真相,她又抿着嘴望向窗外的日光,光照夺目的世界。
卜利那口中的客人中午就来了,那时她还没来得及吃饭,打扫着书柜顶部的灰尘,房门的嘎吱声吸引她的注意,她看到那个绿色短头发的女生,对方眼中透露出几分的尴尬——莫名的,她想起自己自己小时候养的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