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魔力波动着,仿佛吮吸技术的海浪将货物运输给钟楼,以钟楼为中心,隐藏于地底的哈塔特都乘着阵阵微风传输到钟楼外部的魔法阵里——破碎部位的修复速度由于这部分能量的汲取而加快,就像夜空中散发出光芒的萤火虫,夺目又不刺眼。
内部的尤多拉一边恢复体力,一边惊讶的看着钟表的变化,好比个不断旋转的骆驼,分针与时针交界处不断的冒出熟悉的哈塔特,它们被压缩形成一个拳头大的圆球,而后,外表定型,保持着自己的大小,誓死不肯扩展外形。
霍普咂咂嘴,觉得这样的场景不拿相机拍下来太可惜了,说不定日后这里发生的事情就会成为卷子上的考题,包括历史、魔法各个学科,作为前辈他一定会建议老师加大力度、提升难度的——毕业了,就爱看后辈破防。
他不介意和出题者联手,为学弟学妹们呈现出必死的卷面——没什么,他单纯爱看其它加麦基破防。
然而,无论外部情况如何,在所罗门精神空间的赛沃德感受不到任何变化,她无聊得用勺子搅拌着杯子中的白砂糖,纳闷所罗门口味怎么那么独特,茶叶里放白砂糖,好比米饭里加辣椒酱。
自从她回答完萨米基纳的问题后,自己这位用所罗门造句的前辈用一种满意中带着点嫌弃,嫌弃中加了点认可的神情盯着她,又在几秒后彻底消失在空间中。
赛沃德端着白砂糖茶面无表情的想:一群闲的发慌的魔神,简直把魔当游戏中固定Npc调戏,等我回去后就写小作文败坏你们的形象——完全被爱莉的记仇行为同化,可喜可贺。
赛沃德的确是一个不知悔改的加麦基。
她想到可以把萨米基纳和华利弗的事情写成童话故事大肆传播,故事是败坏形象的便捷方法,而最快的方法是虚假新闻。但是,如果华利弗的后代知道她会被处以极刑吧,听说那边的魔最大兴趣就是给外人偷得连脑袋也不剩——是不是有点不懂可持续发展?不如把尸体卖给他们加麦基,让他们做成工具后打工。
呃,好像我的想法有点邪恶.......赛沃德又喝了口腻茶,她不断的想着各种古怪的问题,比如让尸体打工是不是不尊重魔权,打工的骷髅究竟有没有个人权利.......。
她用这些无聊的问题麻痹自己的思维,只是为了使自己不那么焦虑,不那么恐慌——如果爱莉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要怎么打招呼?好久不见,不对,她们才见面没过两天。
那最近怎么样?不不不,这绝对会踩雷的,会对爱莉笑着揍的——嗯.....如果这样就能让爱莉笑出来,被揍一顿似乎不是坏事?
停停停,赛沃德啊赛沃德,你是一个有追求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魔,怎么能用如此没新意的方法开头?要富有冲击、震撼灵魂、不同凡响!
赛沃德无意识的卷起自己的长发,她的目光移到头发上——那就问,你觉得我应该剪个短发吗?
不过,如果我不开口,爱莉第一句话会对我说什么呢?
........
无论爱莉对赛沃德的第一句话是什么,现在的爱莉只想以不带脏话的词语对所罗门致以崇高的问候:天杀的,这是什么地方?她行走一片没有光线的区域,耳边时不时的传来心脏的跳动声,仿佛自己正贴着心房的静脉血管走动。
爱莉此刻竟产生其实她没必要往前走的想法,她内心所有的想要和朋友见面的想法蓦的消失,在这个除了自己只剩自己的呼吸的黑暗中,她不由微微眯上了眼睛。
她不由想:会不会我早就死了?
会不会自己正在经历的是走马灯,其实在遇到所罗门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死了?死,但那也不对,可是,她该怎么确认自己真的活着呢?
之前她还活着,是因为哈塔特,是因为哈塔特带来的痛苦告诉爱莉她还能感知——感知是生存的重要因素。但是,她离开了哈塔特,于是爱莉忽然茫然起来,在这片没有任何光线、任何他物存在痕迹的地方,她无法感受到任何事物,痛苦、喜悦、温暖、冰冷,就连夕阳都无法望见的地方,她该如何确认自己的生命?
所以,其实她根本没有往前走的必要吧?心脏跳动的声音由近及远,终于到了一个爱莉听不懂声音的地方。
从小就在追求存在的意义,自幼就对生命的诞生怀有无与伦比的热爱——你瞧,我们居然诞生在这个不可思议的世界,就算我们一事无成,就算我们带来灾难,也还是有资格活下去吧?
毕竟,我们都诞生了,就没必要违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