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跟你们走!”皮熊心中愤懑,“我倒要看看这个包拯,到底有多大的胆子?”
公堂外已经聚集了众多围观的群众。
百姓得知包大人要开堂审案,审的还是无人敢惹的皮熊,都感到震惊和好奇。
没有人相信,他真的敢抓皮熊,除非是不想要乌纱帽了。
当看到皮熊被四个壮汉押着进来时,百姓都惊呆了。
“包大人真的逮捕了皮大官人?”
“我不会看错了吧!”
“这……这怎么可能,那可是皮大官人,听说连府尹大人在他面前都要给他面子。”
“……”
民众无不睁大眼睛,感到难以置信。
然而,当他们目睹皮熊时,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急忙让出一条通道,仿佛避之不及的瘟疫。
那是源自内心的恐惧!
皮熊被押解至公堂,一见到坐在案牍上的包拯,便立刻挣脱了王朝四人的束缚,态度骤然变得傲慢。
“包知县,你好大的官威呀!”
随着一声响亮的惊堂木声,包拯审视着眼前的豪强,活脱脱就是另一个西门庆。
“皮熊,见到本官,为何不下跪?”
“你让本大官人向你下跪?包拯,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七品知县,还没有那个资格!能让本大官人下跪的人,还没有出生。”
“放肆!”包拯再次拍响惊堂木,“想不到你如此嚣张跋扈,你可有功名在身?”
在宋朝,一旦考取秀才,便算是有了功名。
由于太祖推行崇文抑武的政策,对文人极为优待,因此拥有功名者见官可免跪拜。
皮熊丝毫不以为意,道:“本大官人并无功名!”
包拯语气平静地说:“既然没有功名,为何不下跪?”
“因为本大官人有个尚书的叔叔,你一个七品芝麻官,还不够格!”
百姓和衙役都面面相觑,他们知道皮熊有权有势,嚣张跋扈,不把县衙放在眼里。
可也没想到,他对县太爷都是这个态度。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包拯,替包拯感到难堪。
若是应对不好的话,他这个县太爷的脸就真的丢到姥姥家了。
“是吗?”包拯轻笑一声,“就凭你方才这番话,本官现在便可定你一个藐视公堂,无视尊卑,无视天子的大不敬之罪!看你的叔叔,是否救得了你?吴县丞,皮熊方才的话须一字不漏的记录在案。”
吴能看看包拯,又看看皮熊,嘴里支吾了两声。
皮熊一愣,心里也不免顾虑起来。
包拯接着道:“谅你区区一个乡绅地主,在本官公堂之上,也敢耀武扬威,大言不惭。”
“今天本官就教教你,何为公堂法度?本官再问你,跪还是不跪?”
所谓官字两张口,包拯还真就不信,治不了一个地方恶霸,你他前世的律师就白当了。
论口才,他自认不输任何人。
皮熊迟疑了一下,但平日里早就蛮横惯了,现在要是服软,给包拯跪下的话,面子往哪放?
日后还怎么在定远县混下去!
“本大官人说得还不够清楚么,你-还-不-够-格!”皮熊一字一顿。
啪!
惊堂木炸响。
“王朝、马汉!”
“在!”
王朝、马汉出列,大步上前。
皮熊当然明白包拯这是要用强,态度依旧嚣张,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放言威胁:“包知县,你最好想清楚了,敢动本大官人一根手指头,你吃不了兜……”
话音未落,便听“啊”的一声。
王朝、马汉一人一脚踢向他的腿肚。
皮熊口中立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跪倒在地。
公堂内外之人无不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包拯竟敢对皮熊这个权贵子弟动手。
而吴能更是吓得冷汗直流。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这下,乌纱帽铁定是丢了。
尚书大人要是问罪,他这个县丞也脱不开干系,必遭牵连。
皮熊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因疼痛,额头冒着冷汗。
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面容扭曲如豺狼般狰狞。
“包拯,算你狠,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很快你就会后悔你今天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