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
衙役抬上擦得锃亮的狗头铡。
张龙赵虎上前,将张驴儿推向铡刀口。
“开~~铡~~!”
包拯抽出一根斩签,往地上一扔。
呛的一声,铡刀闪烁出一道深寒而刺眼的光芒。
尽管张驴儿是个泼皮无赖,面对死亡,这次却异常从容,欣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或许在这一刻,他真的后悔了。
不仅害死了父亲,还害死了无辜的窦娥。
今天的报应,是他罪有应得。
随着一声呛响,寒光闪过,咔嚓一声,鲜血四溅,张驴儿人头落地,再无声息。
楚州一众官吏和百姓哪儿见过这等场面。
看着地面上血淋淋的人头,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一阵毛骨悚然。
“赛卢医!”
没有理会众人目光,包拯沉声喊道。
神医扁鹊曾居住在卢国,故又称卢医。
赛卢医之意,就是说自己的医术比扁鹊还要高明。
我呸!
不知廉耻的东西!
“草民在!”赛卢医战战兢兢应声,浑身颤抖,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哼!”
包拯冷哼一声:
“自古以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欠蔡婆婆二十两银子,不仅没有偿还之意,反生歹心,将她诱骗至偏僻之地,妄图杀害,此乃一罪!”
包拯的声音冷峻,充满了威严。
“你明知张驴儿购买砒霜是出于不良居心,却依然将毒药卖与他,助纣为虐,此乃二罪!”
“你身为一名郎中,本应钻研医术,救死扶伤。”
“然你无医术,更无医德,却妄称赛卢医,蒙骗世人,此罪三也!”
“本府依据大宋律法,判你流放三千里莽荒之地,以示惩戒。”
“来人,将他拉下去,刺配流放岭南!”
衙役将赛卢医拉了下去。
啪!
惊堂木又响。
“桃杌!”包拯眼神犀利,锁定知府桃杌。
桃杌站在一旁,视若无睹,并未理会,只是冷哼一声,显得十分不忿。
毕竟他也是知府,自然不服包拯这个府尹的审判。
“桃杌,你听好了!”
包拯不再与他多言,直接拍响惊堂木,以示警告。
“你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杀害无辜妇女窦娥,导致楚州三年大旱,此罪一!”
“你罔顾人命,以致于楚州百姓饱受旱灾之苦,哀鸿遍野,饿殍满地,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楚州几乎沦为人间炼狱,此罪二!”
“你饱读诗书,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上负皇恩,下愧百姓,此罪三!”
“你的罪行,万死难赎。”
包拯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弥漫公堂。
铿锵有力,振聋发聩,充满了正义的怒火。
桃杌毫不在意,依旧是满眼的不屑。
“包拯,你是开封府府尹,本府也是江州府府尹。”
“你无权逮捕本官,更无权审问本官。”
“除非你有大理寺和刑部的批文。”
听到狡辩,包拯不禁好笑。
“本府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你且看清楚了,此为何物?”
手指一指三口铡刀。
“此乃皇上御赐铡刀!”
“龙头铡,专铡皇亲国戚。”
“虎头铡,专铡你这等贪官污吏。”
“狗头铡,专铡为非作歹的豪强劣绅。”
“三口铡刀,刀刀有先斩后奏之权,本府审不审得你?斩不斩得你?”
桃杌嘴角抹出一丝轻蔑冷笑,十分不以为然。
“本官自然知道,你包拯仗着皇上的恩宠,妄自尊大,目中无人,从不把朝臣放在眼里。”
“本官也知道,三口铡刀有先斩后奏之权。”
“然,御赐铡刀仅限你开封府,本官乃江州知府,与你同等官衔。”
“你凭什么审判本官?”
桃杌说得铿锵有力,理直气壮,根本不惧三口铡刀的权威。
楚州知州范统和通判冯文斌站在一旁,心中暗自思忖。
虽然包拯有三口御赐铡刀,却只是知府,的确没有权利审理一个桃杌,这属于僭越,于法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