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想到,包拯的口才如此了得。
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明明是大宋一筹莫展,反被他说得理直气壮,若有其事。
说什么为了顾念辽国颜面,所以不愿解答。
简直是屁话。
这等混淆是非的本事,也是没谁了。
当然,大家最为佩服的还是包拯的胆略。
尤其是太后和皇上,都为之赞叹。
要知道,自从高梁河一战打败之后,大宋对辽国就一直很忌惮。
可以说是谈虎色变,犹如惊弓之鸟。
上到天子,下到百官,对契丹人无不是奴颜婢膝,点头哈腰,轻易不敢招惹。
谁敢相信,包拯一个文弱书生,在辽人面前,且是辽国的第一神将耶律斜轸,都面不改色。
左一个蛮夷,右一个未开化,把契丹人贬低得一无是处。
太虎了。
这是大宋百官,尤其文臣,所不具备的。
皇上和太后心里都感觉骂得太痛快,太解气了。
垂帘后的刘太后很是刮目,心里涌出一股浓浓的好奇。
这个包拯,果然胆识过人,有勇有谋。
难怪皇上和八贤王对他这等青睐,倒是哀家低估他了!
所以,面对包拯的无礼,刘娥这次却选择了沉默。
毕竟她也受够了辽人的气,难得有个不怕死的臣子替大宋找回颜面,何乐而不为?
然而,辽国使臣早已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
但辽人嘴皮子不行,气得都不知该怎么反驳了。
耶律斜轸不由出言威胁道:“本使奉皇上和太后之命,前来慰问,包大人却屡次藐视我契丹人,难道是想和大辽宣战么?”
辽国南下之意已久,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契机罢了。
听着他这番挑衅,群臣都吃了一惊,纷纷将矛头指向了包拯。
“包拯,你好大胆子。”
“辽使远道而来,来时客,你如此激怒各位使臣,居心何在?”
“莫不是存心挑起宋辽战争么?”
“贵使息怒,包拯他不知天高地厚,满嘴胡言,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看着大宋的官员原来这么狗,包拯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特喵自己一心找场子,挽回国家的尊严。
这群贪生怕死的腐儒,不一致对外也就算了。
竟趁机落井下石,在你背后捅腰子,一心想置你于死地。
这样的臣子立于朝堂,执掌国家大权,国家能兴旺发达么?
面对百官对辽人的卑躬屈膝,以及对包拯的口诛笔伐,刘太后终于不再沉默,勃然大怒道:“够了,尔等眼里可还有哀家和皇上。”
刘娥虽是女流之辈,可巾帼不让须眉,极有政治手腕。
执政十余年,百官对她都敬若神明,谁敢忤逆她的话,纷纷闭上了嘴。
就连嚣张的辽国使团,也不敢再说话了。
刘太后沉声道:“耶律将军,宋辽自澶渊之盟,结为兄弟之国,至今已三十年没有发生兵戈。”
“哀家也相信,耶律将军也不希望两国发生战争吧!”
“若当真开战,辽国能有几成胜算?”
大宋虽然军备不足,可人多势众,光是朝廷禁军,便有八十万。
而辽国总人口才三百万人,军队只有二十余万。
在以往的对峙之中,双方都各有胜负。
大宋没能收复幽云十六州,而辽国南下,也并没有讨到太大的便宜。
辽国也清楚,并不是大宋真的弱,而是崇文抑武的国策,以及大宋的文人贪生怕死,使得战斗力大锐减。
若真的大动干戈,只会是两败俱伤。
所以,对大宋而言,寄希望于花钱买和平。
而辽国方面也乐见其成,不用动刀动枪就有人给自己钱花。
只是,现在见大宋国力蒸蒸日上,富得流油,想趁机再敲诈一笔。
眼下,听刘太后忽然变得硬气,耶律斜轸也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气焰,说道:“太后所言极是!”
刘娥道:“唇舌之战,只会影响两国的友谊。哀家让包拯给耶律将军赔个不是,此事便作罢,耶律将军以为如何?”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耶律斜轸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毕竟,他已经见识到包拯的巧舌如簧和胆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