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面带不悦,庞妃也不敢再继续矫情,这才站起身来,泪眼婆娑道:
“陛下,庞昱虽有罪,可毕竟年轻不懂事,求陛下看在臣妾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饶他一条命。”
“只要留他一命,皇上想怎么处置他都行。”
“臣妾保证以后他再不为非作歹,一定洗心革命,重新做人。”
“至于陈州百姓,臣妾定让我爹散尽家财,安抚百姓,弥补对郴州百姓的亏欠。”
听到这里,皇上不免又有些动容。
可一想到自己已经出尔反尔,现在若是又改变主意,他这个一国之君的话,岂不是成了放屁。
更何况,方才天后对他耳提面命,大宋积弱已久,周边国家虎视眈眈,若不下一点狠心,可真就要面临亡国了。
“爱妃,朕也想宽恕他,可他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
“朕若赦免了他,陈州百姓怨气难消,必定揭竿而起,满朝文武更会骂朕是昏君。”
“还望爱妃能替江山社稷着想。”
看着皇上铁了心,庞妃身体一软,彻底绝望了,两行清泪扑簌簌顺着脸颊直落:“皇上,他可是臣妾的亲弟弟啊……”
赵桢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样子,心疼不已。
世上能有几个男人受得了女人的眼泪。
更何况还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可赵桢心意已决,不容更改。
他宁愿狠心一次,也不要再面对包拯和太后的劝谏了。
相对于包拯,庞妃自然是要好对付一些,多宽慰宽慰就是。
可包拯太难缠了。
更何况,他还要面对天下,面对朝臣。
现在若又反悔,放了庞昱,文武百官岂不心寒。
“爱妃,朕意已决,不必多言。”
“皇上……”庞妃泣不成声,拉着皇上的裙角,“您难道就真的如此绝情吗?”
“爱妃,曹国舅、臣驸马均是皇亲国戚,可他们也没逃过律法的制裁,放了庞昱,朕如何治理天下。”
“爱妃还是回宫吧,不得再劝。”
“皇上……”庞妃却是不依不饶,那可是亲弟弟的一条命,“皇上若不肯放过臣妾的弟弟,臣妾现在便死在皇上的面前。”
赵桢又急又恼,仿佛脑袋都要炸裂了,后宫里,每天不是争风吃醋,就是来求情的,他这个皇帝,无一日不是焦头烂额,心烦意乱。
难得遇上一个体贴明事理的庞妃,如今也上演寻死觅活的戏码,怎不令人烦躁。
“爱妃要如何才肯罢休,是嫌朕不够闹心吗?”
“朕每日日理万机,还要兼顾后宫,爱妃为何就不能替朕想想,体谅体谅朕的苦衷。”
“庞昱有今日,只能怪他不守法纪,太师教子无方,能怪谁来?”
“爱妃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朕和你翻脸。”
庞妃寻死觅活,不过是恃宠而骄罢了。
可真正面对皇上怒火的时候,她整个人瞬间就蔫了。
不敢再多言,哭哭啼啼,失魂落魄一般离开了御书房。
另一边。
开封府公堂之上,包拯正襟危坐,判官推官坐于两侧。
公孙策下首坐定。
公堂外已围满了人群,得知是审判庞贼之子安乐侯庞昱,均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只见展昭走了进来。
“大人,庞昱带到。”
“唔!”包拯点点头,神情没有波澜,南侠展昭出马,几乎就没有失手的时候。
啪!
包拯将惊堂木拍下:“带上来。”
“快走!”
门外,只听王朝的声音响起,推着庞昱前行。
百姓见状,纷纷让出一条大路。
庞昱被推上公堂。
但这次,他没有往日嚣张的气焰,反而显得惶然。
因为他已经领教过一次包拯的厉害。
他只是高声质问道:“包拯,本侯有皇上特赦圣旨,你凭什么抓本侯?”
啪!
惊堂木响起。
包拯丝毫没给他好脸色,正色道:“就凭本府有皇上的口谕,就凭本府执掌开封府。”
庞昱面色一僵,“那又如何,你一个小小的开封府府尹,竟敢假传圣旨,就不怕灭你九族吗?”
包拯冷笑,“陈公公亲临传圣上口谕,何来的假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