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的车祸案件调查出来了,是一场毒驾。”
安予星愣了下,垂下眉宇,“那还挺可怕的,不过...你干嘛要跟我说这些?”
“但是警方全力搜索,至今没有搜寻到毒品的线上供应。”
“安予星。”他忽然叫她的全名。
“?”
其实从认识以来,他就一直只叫她的全名。
叫人全名总能给人一种严肃感。
“你一直生活在国外,可能对于国内法律不了解。”许以辰很平静的在跟她陈述一个事实,语气不紧不慢,“中国的禁毒力度很大,任何涉及毒品的行为都是违法犯罪。”
安予星望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有很配合警方接受调查,也提供了相应的笔录,而且我与车祸的死者又不认识,你们总不能怀疑跟我有什么关系吧?”
“没有怀疑你。”许以辰打断她的话,“听我把话说完。”
他继续认真的说道:“知道为什么吗?”
安予星摇了摇头。
“因为毒品残害的不仅仅是个人,而是一个家庭,一个社会。在戒毒所,除了狱警之外吸毒人员见得最多的是拿着离婚协议书来签字的律师,看起来是家人抛弃了他们,但是其实在接触毒品的那一刻,是他们自己就已经抛弃了自己。”
“从接触毒品的那刻起,他们的结局就已成定局,很少有人能戒毒成功,绝大多数都会死于毒品中。见过审讯室吗?”
他的脸庞笼罩在阴影里看不太清楚。
周围气压很低,安予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讲他工作上的事情。
她又摇了摇头。
又没做过违法犯罪的事,怎么可能见到过审讯室。
许以辰不疾不徐:“为了防止突发情况,审讯室的墙壁上包裹着牛皮,下面是大约十公分厚的海面,可即便如此,我们的人仍然在清晨发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坐在审讯椅上,侧身将头深入扶手和坐垫间的空隙里,卡断了自己的脊椎。”
冷场——
车厢里开着暖气,玻璃上渐渐起了一层雾。安予星在这一刻感受到一丝冷气直顺着脊梁蔓延而上,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可能是被吓住了。
“应该是太痛苦了吧。”安予星。
到底是涉及过刑事侦查的审讯,眼神里都透露着力量,此刻安予星所有细微的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
他目光掠过她,直视着前方,轻轻点头,很认同她说的话,“所以,一旦吸食了毒品,将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切断毒品的来源。”
安予星:“那你与我说这些是做什么?”
许以辰:“我只是想问问,你那天到底看见了什么?”
安予星摇了摇头,模样看上去很无辜。一般着淡妆的场合下,她的长相没有太大的攻击性,偏甜系。
但今晚涂了口红,在此刻很艳很美,脸颊白净犹如象牙般质地细腻,有细微的妩媚感。
“那天下着大雨,天很黑,我所看见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我没有隐瞒,也没必要隐瞒,你们就算把我抓进审讯室,我还是这番话。我话说完了,可以下车了吗?”
十几秒过去了——
许以辰解了锁。
安予星飞快地打开车门,出去了。
礼仪小姐前来接应,安予星走上游轮入口,微微回过头,发现许以辰已经不在了。
不知为什么,安予星发现自己的腿有些使不上力气了。
真是够倒霉的。她心里埋怨着,再怎么找破绽也不该查到她身上吧,还想套她的话。
安予星平复了心境,整理了一下礼服,跟着登上游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