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封安:“苏旎,你知道你砍的是何竹子吗?”
苏旎连忙低头,伸手指认陈最,“是师叔挑唆我去砍的。”
封安看向陈最,陈最则是乖乖低头,也算是默认了。
封安暗暗叹了口气,这师门几个,真是各个都不让人省心,“陈最不用跪了,直接下去领五十鞭宗法。”
陈最:“师叔,不要啊!”
他曾有幸见识过那鞭子的威力,细细得一条鞭子能一下子打出几条青紫色的印子,鞭子上密密麻麻地长着数不清的刺,一鞭子下去,皮肉都能绽开。
封安不语,连个眼神也不分给他。看来他是铁了心要罚他,陈最只能默默退下去领罚。
无所谓,他最多也只用疼个把月,而苏旎,陈最瞥了眼苏旎,哼哼,等着重新蜕皮吧。
陈最出去了,屋殿内又陷入一片寂静。
苏旎跪了许久,封安才幽幽开口,“苏旎,你知道你砍的是何竹子吗?”
苏旎喃喃道,“是师祖很珍视的竹子,但陈最说竹子长得快......”她想着不日便能长回来。
不由得她说完,封安就出口打断她的话,“寻常竹子是长得快,但此竹,你师祖养了六百年,日日以骨血喂养,是别人的救命竹。”
“你还觉得无所谓吗!”
救命竹?
她想过此竹珍贵,但从未想过竹子能救人性命。
苏旎垂下头,不再说话。
这下,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封安冷声道,“你跪在此处好好反省,等你师祖醒来再罚你。”
苏旎点了点头,老实跪下,封安又守了几个时辰才离开。
见他背影消失在天边,苏旎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锤了锤跪得发疼的腿。
原先的腿还知道麻呢,她这跪了几个时辰,双腿已是完全失去了知觉,她走几步路,也好像在拖着两根假肢,爬来爬去。
师祖的里屋也没什么东西,空荡荡,白茫茫,他躺在床上,也是一脸惨白。
苏旎叹了口气,暗暗祈祷他能早点醒来,但又怕他醒来后责罚她。
她转身要走,却陡然被游珩拉住了手,“别走。”
一只大手牵住了她的衣袖,他手腕生着一道血红的大疤,吓得苏旎往后一退。
苏旎连忙去翻他的抽屉,果然放着几卷纱布,苏旎连忙撕下,准备给游珩缠上。
谁知她轻轻一碰他的手,他就像老鼠见了猫,连忙将手往被子里面缩。
缩什么?
都是几千岁的老年人了,还跟个小孩一样怕看病啊?
苏旎猛地将他手抽出,他的手却像完全折断了一般,露出了小截白骨。
苏旎倒吸一口冷气,吓掉了几滴眼泪。
“吓人吧。”
游珩躺在床上,气若游丝般开口。
肯定啊,像个尸体一样,能不害怕吗。
苏旎哭着点头,轻声询问,“疼不疼?”
游珩:“不疼。”
游珩刚说完这话,就像受到反噬一样,止不住的咳嗽。
怎么可能不疼呢,手就像断骨一般,怎么会不疼呢。
苏旎的眼泪决堤,鼻子也堵得呼不了气,“对不起......”
游珩看她的头都要埋在地上,也说不出什么狠话。她亲手种的竹子,竹子也是被她亲手所砍。
都是命罢了。
游珩温声安慰:“我又放了些骨血,后院的血竹,估计又要从头养起了。”
苏旎眼泪骤停,连忙追问,“骨血是什么?”
“你......没什么。”
苏旎静静地蹲在游珩床前,突然灵光一闪,“师祖,我给你看个东西。”
得了游珩点头,苏旎一溜烟跑了出去,不到一刻又跑了回来。
她抱来几个小人,一个一个给他展示,“师祖你看,这个就是你什么宝贝竹子制成的皮影。”
“可结实了,没一点损坏。”
“我给你表演一段吧,没有幕布也能直接演。”
苏旎一手操持着一个角色,又演上了《当乞丐婆的那些年之我在窑外挖野菜》。
她记得,这个他是全然没看过的。
一共好几个角色,苏旎手忙脚乱,嘴中还要不停地说着台词。
苏旎压根没记剧本,只能凭着记忆乱编:
“薛郎,你带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