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伯没急着回答。
他一眼看到展厅里摆的机器,是如此的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心思立马全被吸引过去了。
“好的,知道了,不急,不急,我先看看”
站在门口回应间,施伯背负双手,目光开始沿着一排排机器,由近及远扫过去。
见施伯的目光,最终停在了展厅里侧,李哲抬手示意他往里走。
“施伯,去里面走近了看看吧。
买我们机器的瓷砖行业老板,已经不少了。
一般来说,他们最初选的都是60*220cm的那款,就是那台,看着很长的”
施伯微微点头称嗯,目光始终盯着李哲说的那台机器,脚下也移动了步子。
到了60*220的机器面前,施伯摸了摸彩印机头,又弯腰歪头看了看平板系统,随即问道。
“我厂里的瓷砖规格很多的,从卫生间用的20*30的小瓷砖,到大厅用的100*100的大瓷砖,通通都有。
如果是这一台的话,那宽幅80和100的就没法兼顾呢?
我好多客户都是附近乡邻老板,自建别墅搞装修有不少个性需求的,比如图案花纹啥的。
我买这个机器,其实主要就是照顾这部分人的需求。
毕竟越是有钱的家庭,这方面就越挑剔越讲究呀,而且他们也舍得花钱,这也是个很好的盈利点……”
李哲耐心的听着施伯的陈述。
听他话里的意思,李哲感觉他对这台机器并不满意,他应该想要最大的那款,120宽幅的那款。
这一款有标准型、加长型和超长型三款。
超长型长度足有244公分,这可是做大尺寸家具的老板的选项,比如买去喷绘玻璃移门、木门板材等。
于是,李哲凑到施伯身旁,抬手指了指前面一排的最里侧。
“施伯,我懂了,那您看看那一款吧。
那就是我们公司最大的机器了,直接印整块门板都没问题,它旁边那两款也是一样宽的,但平板没那么长。
那款也是最贵的,比那台最短的要贵很多的”
施伯抬头一眼望过去,看到那庞然大物后,毫不迟疑的就绕了过去。
眼放精光的,绕着最大的机器转了一圈后,施伯右手抚摸着巨大的钢化玻璃平板,脑袋如公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这个好,这个大家伙好,我一眼就喜欢上了,就是这个了。
小李,这么大的机器,我要是将不同尺寸的瓷砖拼凑着一起打样没问题吧?”
李哲手摸着喷墨机头的盖子,微笑着点头称是。
“没问题的,只要先在电脑上输入图案并排版好,然后在置物平板上装上夹具,用笔画边角记号也行,彩印打样时按对应区域摆放就好。
机器这么大,您购买要花很多钱,肯定得将有效彩印幅面最大化利用嘛,对吧”
对于李哲的回答,施伯很满意。
“那就好,那就好,近四十万,确实不便宜呀。
想当初我最开始出社会闯荡时,手头才几十块钱呢……”
施伯一番感叹加哭穷后,又开始打感情牌了。
“小李,你这个小伙子,我是真心喜欢啦!跟我年轻一样,有想法又沉得住气。
而且你是大学生,还是学经济的,懂得也多,知识面也广,许多方面跟我也相谈甚欢……
我觉得呀,咱俩也算忘年之交了,你说呢?”
施伯的话,李哲是一句句都听进去了,面对银发丛生的施伯的慈祥目光,他暂时有些不确定。
他不确定,施伯是为了生意在单纯的打感情牌,还是有感而发的真心话,还是二者兼有。
不为别的,从昨晚见到施伯一直到现在,李哲感觉到的是他的平易近人、温和慈祥。
还有他的阅历深厚、见多识广,以及长辈对晚辈后生的那种关切和教导。
要问施伯是不是块老姜?李哲认为绝对是。
但是,他有种强烈的感受,施伯这块老姜,和程沛远这种后天“催熟”的小老姜,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李哲也说不出具体差别在哪儿。
他就是感觉,他对施伯这块爷爷辈的老姜,有种莫名的好感,那是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很舒适惬意,很踏实,很放心。
“施伯,你说得对,我也感觉跟您很聊得来,您能看得起我,是我这个晚辈莫大的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