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运输飞船于地球表面低空持续飞行约一小时之际,狭小的船舱内,三名船员正你一言我一语地吐槽着生活里遭遇的种种琐事。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这略显局促的空间中回荡。与此同时,他们的目光还不时扫过飞船操控台上闪烁的数据屏幕,密切关注着各项飞行参数,确保此次运输任务万无一失。
在三人的欢声笑语与琐碎抱怨交织的氛围里,仿若平静湖面上突然投进了一颗巨石,货舱内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令人心惊的撞击声。那声音犹如沉闷的惊雷,在飞船的舱壁间来回激荡,紧接着,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如同汹涌的潮水般连绵不绝,仿佛有无数的物件在其中疯狂地翻滚、碰撞、散落。
其中一位染着黄毛、翘着腿的男子,眉毛瞬间拧成了麻花,嘴巴里不假思索地蹦出一句颇为粗俗的叫骂:“这是咋回事?搞什么飞机!”随后拨了拨那黄发,满脸狐疑地嘟囔着,“是不是装货时候那些个兔崽子没固定好货物?这下可好,全特么倒下来了。奶奶个熊,我去货仓看一看,要是真有人犯这种低级错误,看我不扒了他的皮!”说罢,他那壮硕的身影便带着一股风,大步流星地朝着货舱方向走去。
这边留下的两人,像是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过多干扰,只是短暂地愣了一下神,便又迅速沉浸回他们的吐槽世界。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讲起了一个冷笑话,另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听完,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笑声在舱内久久回荡。笑罢,健硕男子眼神放光地挑起了新话题,说起了他在某个社交软件上看到的美女们的照片,什么大长腿、小蛮腰、精致脸蛋儿,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星子横飞,而眼镜男也时不时插上几句自己的见解,两人那热乎劲儿,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在不知不觉间缓缓淌过,然而前去货舱查看情况的那名男子却似被这时间的洪流吞噬,迟迟没有归来。就在这看似波澜不惊的时刻,货舱那边猝不及防地再度爆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宛如一场急促的鼓点,打破了原本那如水面般平静的气氛。
斯文男子原本松弛的眉头皱了皱,他轻抬眼皮,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好奇,但也仅仅是觉得或许是些不足为惧的小麻烦。在他想来,可能是装货时的疏忽,致使某些货物在颠簸中挣脱了束缚,此刻正七零八落地散在货舱之中,那位急性子的老兄独自收拾起来稍显手忙脚乱,却也不至于陷入什么大麻烦。
他悠悠地从座位上站起,身体微微前倾,清了清嗓子,朝着那黑洞洞的货舱入口处高声喊道:“喂,兄弟,里面啥情况啊?是不是货物倒得有点多,要不要我来给你搭把手?”那声音在空旷的飞船舱室内回荡,却如泥牛入海,未得到丝毫回应。斯文男子轻轻撇了撇嘴,微微摇头,小声嘀咕道:“这家伙,是不是太入神做事了,连我这大活人在喊他都听不见了。罢了罢了,我且去瞧瞧,好让他能早点从这小混乱里解脱出来。”
语毕,他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略显褶皱的衣衫,又轻轻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迈着那沉稳而又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那货舱缓缓前行。那背影在船舱内灯光的映照下,被拉得修长而又坚毅,只留下那壮硕男子独自坐在数据显示器前,随后他伸了个懒腰,又看了一眼显示器上的数据,他们已经行驶了一大半路程了,现在在一片深林上方,再有几十分钟就到地方了。
在又过了几分钟的缓缓流逝后,货舱内毫无预兆地再度传出一阵令人心烦意乱的东西碰撞声。那尖锐而突兀的声响,仿若一根锐利的针,直直地刺进了这名男子的耳膜。
他满心疑惑,暗自思忖着:这不过是普通的货物运输任务,虽说装货时可能有些许马虎,但也不至于让他们两人在货舱里折腾这么久还毫无头绪啊?这其中定有蹊跷。想着,他便深吸一口气,鼓足了腮帮子,用那洪钟般的嗓音朝着货舱方向大声吼了两声。那吼声携带着他的焦急与不安,在飞船狭窄的通道里来回震荡,却如石沉大海般得不到任何回应。
刹那间,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多年特工生涯所磨砺出的敏锐直觉瞬间被唤醒。他的脑海中开始飞速运转,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会不会是这批看似普通的货物实则暗藏玄机?难道是在运输途中被人动了手脚?他们两人会不会已经遭遇了不测?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只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阴谋?这恐怕绝非一次简单的加班运货任务了。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冷峻而犀利,身体也下意识地紧绷起来,犹如一只即将扑向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