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於墨阳,他有些不敢面对少年纯粹的受伤的眼神。
但这个结果,是苏卿禾最满意的——一来,於墨阳不直接跟他生活,脱离危险圈;二来,既然打算好了要抱柳叙白大腿,必然不能没有缘由契机,於墨阳就是他能搭上柳叙白这根线的契机。
一旦他跟柳叙白建立起稳定的联系,日后万一他遭难,身陷囹圄,至少有个大腿可以拉他一把。
苏卿禾在心里窃喜的同时,也有点惭愧,他好像有点太心机了。
但是没办法,这个陌生世界危机四伏,处处凶险,他身边还绑着个无解的定时炸弹,他为了活下去只能这么做。
於墨阳面色苍白,众目睽睽之下,思忖片刻,跟柳叙白行了拜师礼。
苏卿禾端坐在位子上,遥遥望着二人,一派明月清风的模样,心里却已经在暗暗想着怎么脱身了。
沉思间,宗云峰西南方位的一座小阁楼突然紫气冲天,光波异动。
苏卿禾望着不远处的异象,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那是什么?
下一瞬,一道青光闪过,柳叙白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闯结界。”
“谁会趁这种时候偷袭仙雲宗?”
“莫非又是寒鹫宫那魔头?”
“寒鹫宫还真是贼心不死,要我说,应该集仙门百家之力去剿了这魔头。”
苏卿禾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在心里摇了摇头,这次你们可是冤枉裴魈了,任你们修为再高深也想不到裴魈现在是狗,还被我关在了笼子里。
苏卿禾抬眸望向那座小阁楼,突然明白了什么,眸色深了几分。
“原来就是这里……”他喃喃道。
这是仙雲宗的一处禁地,被玄宸布下结界,不准任何人入内。
柳叙白奉师命守护这处禁地,忠心不疑,恪尽职守。但他守护的是什么,可能柳叙白本人都不清楚。
那个小阁楼里藏了一个不能说的人,藏了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不愧是男主,其实裴魈一开始就找对了方向。
只是原著中他把季扶清捉去地宫后,日渐沉迷美色,搞强制爱耽误了不少时间,不然早就查到真相了。
果然呐,想搞事业,就不能色欲熏心。
正想着,柳叙白去而复返,不过回来时怀里多了一个狗。
苏卿禾遥遥看了一眼,只见那狗浑身泥污,脚掌和前爪许是磨破了,白色的皮毛上血渍混合着泥污,看上去狼狈至极。
也是只萨摩耶,个头跟他家那只也差不多。
那只已经脏到看不出颜色的萨摩耶嘴角渗血,瘫倒在柳叙白怀中,仿佛已经没了几分生气,却突然感应到什么,下一瞬,勉力睁开眼睛直直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一人一狗,四目相对,苏卿禾顿时呆若木鸡——除了他家那只,还有哪只萨摩耶能用这么一种散漫的,冷漠的,不可一世的眼神看人?
“何人闯入?”玄甄长老开口询问。
柳叙白垂目看了眼这狗,淡淡应道:“无人闯入,一只狗冲撞了结界而已。”
玄甄长老点头,望了那狗一眼,忽而抬手,掌心骤然掀起一道金光,作势要朝那狗推去。
苏卿禾心中一凛,“且慢!”
这一声他唤得又急又慌,众人闻言纷纷朝他看了过来。
玄甄长老心有疑惑,那一掌却终是没有推出,只看过来道,“扶清,你有何见解?”
我有何见解?
我能有何见解?
当然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把他弄死。
若是我不在场,你们做什么我管不了。关键刚刚他都看见我了,这种时候我若装空气,眼睁睁看着他被弄死,那这魔头回归后绝对会把账全算我头上!
“弟子以为……”苏卿禾开口道,“弟子以为,它罪不至死。”
玄甄长老闻言微微一笑,下一瞬,掌心金光推出,打了在萨摩耶身上。
苏卿禾在那一掌推出的时候下意识蹙眉,然而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发生,那团光束在萨摩耶身上停留片刻,便淡淡散开,似乎没有半点攻击性。
“并非妖物幻形,”玄甄长老开口道,“放了它吧。”
苏卿禾愣愣看着眼前一幕,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方才玄甄长老那一掌根本不是想杀了这狗,只是在怀疑这狗子是妖物幻形,特意施法验证一下。
这种谨慎的态度值得表扬,可惜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