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东西——裴魈的刀。
裴魈一手把玩着手里的珠子,一手用刀抵在他脖子上,唇间笑容绝美,透着些冶艳的戏谑和挑衅:“这珠子是从寒鹫宫带出来的,理应是我寒鹫宫的东西,仙君不问自取,不合适吧?”
苏卿禾脖子被刀抵着,哪里还有半点心思放在夜明珠上,登时又恼又气又怕,各种情绪上头。
这傻狗真是一点主仆旧情都不念。
相处这么久,果然还是记恨他多一点,竟一见面就想杀他。
苏卿禾收到死亡威胁,简直吓鼠了,手指轻轻捏住他的刀,试探着往旁边推远了些,随后跌跌撞撞飞回柳叙白身边,逃之夭夭。
柳叙白无视他的动作,只盯着裴魈道:“除了这三具尸身,孝鲁城失踪的其他人在哪儿?”
“不是什么烂帐都能算到我寒鹫宫头上的。”
裴魈懒洋洋丢下这句话,从他身侧路过时,淡淡瞥了他一眼,随后像丢小玩意儿似的扔给了他一样东西。
正是方才被他抢去的那颗夜明珠。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一同前来的那些机器人似的魔宫弟子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
错愕的,震惊的,不解的表情。
他们教主,在做什么?
苏卿禾拿着那颗夜明珠,同样莫名其妙——别误会,真不熟!
裴魈已经走远,见那些魔宫弟子还愣着,懒洋洋呵道:“你们几个不走,是想给左护法陪葬?”
魔宫弟子如梦初醒,忙不迭跟了出去。
苏卿禾望着一行人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安,他到底想干什么?
到底是想杀他,还是想报恩?
明明前一秒还想杀他,现在又把自己抢来的东西主动给他,这个傻狗,他到底想干嘛?
柳叙白冷眼望着二人的互动,行至洞口,忽而朱唇微启道:“你一直闭关,何时认识的此人?”
苏卿禾否认,“我不认识他。”
柳叙白望着他手里的夜明珠,不发一言。
“我真不认识他……”苏卿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试图倒打一耙转移话题,“我刚刚差点被杀死,那死变态的刀都落我脖子上了,师兄你怎么不救我……”
“他方才对你没有半分杀气,若是真想杀你,不会有那么多花动作。”柳叙白看过来,目光沉沉,“我跟他交手数十次,分得清他是想杀人还是想调戏。”
苏卿禾:“……”
魔头的心思你别猜。
如果非要选一个,那他还是想杀他吧。
苏卿禾和柳叙白会城主府上复了命,如实回答了他们查到的结果。
尽管苏卿禾再三强调,他们只确定这半年失踪的三位新郎是寒鹫宫所为,但城主以及在场的其他人几乎立马将往前失踪的十几个人也算到了寒鹫宫头上。
“寒鹫宫恶贯满盈,一定是他们!”
“可惜了我这么多好儿郎,都死在了寒鹫宫手上。”
“此仇不得不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苏卿禾揉了揉太阳穴,“其他人的行踪还没找到,我们会继续追查下去。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若是后续再有类似事件发生,请第一时间到仙雲宗找我们。”
“多谢二位仙君,那魔宫弟子既然已经被处死,今日一出定能震慑住寒鹫宫,让其不敢再犯。”老城主连连道谢,“待小女成亲之日,还望二位仙君赏脸喝上喜酒一杯。”
“喜酒就不喝了,”苏卿禾笑笑,“祝贵府小姐幸福美满,也祝孝鲁城风调雨顺,天下太平。”
……
从琼归山回来后,苏卿禾回到青云峰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的熊猫。
其实也就去了三天,但是架不住他对他熊猫崽崽的思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苏卿禾见到熊猫,又亲又抱,当即带着熊猫回了净玉谷。
净玉谷的竹子是最好的,熊猫吃竹子的时候,他就在一旁宠溺地看着它。待它吃饱喝足了,他伸手将小团子抱在了怀里,轻轻撸啊撸。
苏卿禾坐在地上自顾自逗熊猫,全然没有察觉一道黑袍身影隐了身,停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位置。
裴魈站在那儿,看着悠然自得享天伦之乐的一人一熊,眸色莫名一深——这小畜生真是阴魂不散,倒真是得他的心。
养他数月,他从不曾这样对他。
同样是毛绒绒的一个畜生,一个成天搂着抱着恨不得放心窝子上暖着,一个被他忽冷忽热甚至直接被他扔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