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夕阳的余晖如血般洒在虎跃山的山脊上,
将连绵的山峦染成一片深沉的赭红色。
黑晓和地玄等太保们一路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地赶路,
终于在日落之前抵达了虎跃山山脚下。
他们个个满身疲惫,汗水湿透了衣衫,
但眼中却透着一丝急切与担忧。
就在他们和接应的苍狼骑兵们碰头时,
黑晓突然身子一晃,猛地向前栽倒。
她的身体如同失去支撑的木偶,
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众人顿时手忙脚乱,惊呼声此起彼伏。
“小姐!小姐!”地玄大步冲上前,一把将黑晓抱起,
她身体冰冷,呼吸微弱。
地玄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大喊道:“快,快把她抬上山!”
苍狼骑兵们迅速围拢过来,有人递上担架,有人帮忙抬起黑晓。
她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肩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微微发紫。
地玄紧咬牙关,眼中满是焦急与自责:“是我没照顾好小姐……”
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回山上,白露殿的灯火在夜色中渐渐亮起,仿佛在为黑晓祈福。
众人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殿内的软榻上,殿内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地玄守在榻边,紧紧握住黑晓的手,生怕她再有任何闪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白露殿内点起了几盏昏黄的油灯,
摇曳的灯光映照在黑晓苍白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凄凉。
玄虚子快步走到榻前,目光如炬般扫过黑晓的脸庞,随后微微皱眉,
伸手轻轻撩起她的衣服,露出腹部的的伤痕,伤口虽已愈合,但痕迹犹在。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波动,然后缓缓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搭在黑晓的腕脉上。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在感受着脉搏细微的跳动。
他闭上眼睛,神情专注而严肃,仿佛整个世界都已消失,只剩下他与黑晓的脉象在对话。
地玄和其他人屏息凝神,紧张地注视着玄虚子的一举一动。
时间仿佛凝固,殿内只能听到黑晓微弱的呼吸声和玄虚子偶尔发出的轻微叹息。
玄虚子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的手指微微用力,似乎在探寻脉象深处隐藏的秘密。
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感受到了脉象中某种强烈的冲突。
地玄忍不住向前凑了凑,低声问道:“道长,情况如何?”
玄虚子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摇头,手指继续在黑晓的脉搏上轻轻移动,试图捕捉更多的信息。
他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这脉象异常复杂,让他感到有些吃力。
过了许久,玄虚子终于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忧虑。
他收回手指,轻轻拍了拍黑晓的手腕,低声说道:“情况很不乐观。”
“到底怎么了?”地玄急切地追问,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玄虚子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你家小姐的脉象紊乱。她的脉象中有一股寒气,冰冷刺骨,这股寒气在她的经脉中肆意游走,阻碍着气血的正常运行。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在她的脉象深处,还有一股真气。这股真气至阳至刚,与寒毒至阴至寒的属性截然相反,两者在她的体内相互冲突,相互克制,导致她的脉象忽强忽弱,极不稳定。”
地玄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对她下的毒手?”
玄虚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但从脉象来看,这股寒毒是由雪山冰寒之毒和西域寒毒汁混合而成。”
玄虚子沉声道,“之前没发作,是因为有东西抑制。如今没了这种抑制,自然发作。我现在不敢给她解毒。”
“为什么?”地玄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
“因为她曾被人用利器刺伤,利器附着的真气侵入她的体内。”
玄虚子解释道,“这股真气至阳,寒毒至阴。
阴阳两股真气在她体内打架,强行解毒只会让她雪上加霜。”
地玄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小姐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