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了皇后这一番倾诉,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你知道朕并不在意嫡庶之分,皇额娘也不在意,皇额娘是庶出,朕也是庶出。”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悲愤:“皇上,您可曾知道,庶出的女子有多痛苦啊!在这宫中,嫡庶尊卑分明,臣妾与臣妾的额娘很少受到重视,您贵为天子,又何曾能真正明白我们的苦呢?”
皇上眉头一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朕明白,正因为朕明白,所以在你入府以后一直厚待于你。
即便朕立了纯元为唯一的福晋,你也是仅次于她的侧福晋,可你为何永远不知足呢?”
皇后泪如雨下,情绪越发激动:“原本属于臣妾的福晋之位被姐姐一招夺去,本该属于臣妾儿子的太子之位,也要另属他人。
臣妾的夫君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臣妾也想知足,可臣妾做不到!臣妾做不到啊!”
皇上怒不可遏:“纯元可是你的亲姐姐啊!如今想来,朕让你入府便是错了!”
皇后惨然一笑:“皇上错的不是迎臣妾入府,而是不应该迎姐姐入府,更不应该专宠姐姐。
既生瑜何生亮啊!皇上您是何等睿智之人,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如此糊涂呢?”
皇上气得浑身发抖:“是朕太看重你们姐妹之间的感情,你就不怕报应吗?午夜梦回之时,你就不怕纯元和孩子的冤魂来向你追魂索命吗?”
皇后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绝望:“她要来索命尽管来索!这样也好,免得臣妾在这漫漫长夜,总是梦见我的孩子啼哭不止。
孩子夭亡的时候,姐姐却有了身孕,皇上啊,您只顾着姐姐有孕的喜悦,何曾还记得臣妾与您的孩子啊!
他还不满三岁,发着高烧,浑身滚烫,最后不治而死啊!
臣妾抱着他小小的尸身,在雨中走了整整一晚上,臣妾只想走到阎罗殿,求满殿神佛,要索命就索臣妾的命,别索我的儿子的命啊!
而姐姐这时竟有了孩子,难道不是她儿子的命索了我儿子的命吗?臣妾怎能容忍她的儿子坐上太子之位呢?”
皇上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你疯了,是朕执意要娶纯元,是朕执意要立她为福晋,是朕与她有了孩子,你为什么不恨朕?”
皇后泪流满面,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爱意:“你以为臣妾不想吗?臣妾多想恨你啊!可是臣妾做不到!臣妾做不到啊!
皇上的眼中只有姐姐,皇上可曾知道,臣妾对您的爱意不比您对姐姐的少啊!
皇上,您以为爱一个人很容易吗?有谁愿意看着自己深爱的丈夫与别的女子恩爱生子呢?臣妾做不到!臣妾做不到啊!
皇上虽认为臣妾悍妒,可臣妾是真真正正地深爱着皇上啊!所以臣妾才会如此啊!”
皇上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皇后,咬牙切齿地说道:“佛口蛇心,你这恶毒的女人,真是让朕感到无比的恶心!”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仿佛对皇后已经彻底失去了信任。
皇后闻言,身体微微一颤,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抬起头,用那满含哀怨与委屈的目光看向皇上,颤声说道:“臣妾若是没有身处这皇后之位,不必时刻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只为了能够保全自己,同时也期望皇上您的心中还能记得臣妾哪怕一点点的好。
臣妾又何尝愿意整日戴着面具生活?臣妾之所以不得不表现出所谓的贤惠大度,其中的苦衷又有谁能知晓呢?
这便是臣妾最为痛心、最为难过的地方啊!”说完,皇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
此刻的皇上根本不想搭理皇后,此时的他只想废掉皇后,他面色阴沉,手中紧紧握着御笔,准备写下废后诏书废后诏书,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太后乌雅氏在众人簇拥下匆匆赶来景仁宫。
其实,太后早有察觉,近日宫中暗流涌动,她一直暗中派人留意皇上的一举一动。
这不,皇上的龙足刚踏入景仁宫,消息就传至太后耳中。
太后来此,只为一人皇后,她踏入景仁宫皇上和皇后一同下跪行礼:"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也不叫二人起来她的目光扫过皇上刚写好的诏书,这才大声道:“乌拉那拉氏不可废后!”这声音如洪钟大吕,在宫殿中回响。
皇上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可是乌拉那拉氏之罪不可饶恕,朕不能不废了她,以慰纯元在九泉之灵,还望皇额娘息怒!”
太后向前一步,目光紧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