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中愈发觉得蹊跷,他深知华妃一向对诗书之事兴致缺缺,如今却突然这般侃侃而谈,实在令人起疑。
于是,皇上他凝视着华妃,直言问道:“你既说对楼东赋有所感悟,那不妨说来听听,也好让朕知晓你是否真如所言那般有所触动。”
华妃年世兰微微垂首,轻启朱唇,声线婉转中透着一丝幽婉:“君情缱绻,深叙绸缪,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
她微微一顿,美目中似有波光闪动,“奈何嫉色庸庸,妒气冲冲,夺我之爱幸,斥我乎幽宫,思旧欢之莫得,想梦着乎朦胧。”
言罢,她轻轻抬起头,望向皇上,“臣妾每每读到此处,都深感梅妃思君情长,其心之悲苦,仿若能穿透这纸页,直抵人心。”
皇上面无表情,心中却暗自思忖。他深知年世兰的性子,她向来对那些诗词歌赋并无太多兴趣,如今却在此处深情诵读《楼东赋》,这背后是否有什么隐情?
莫不是她与甄嬛联手了?不然年世兰她怎会无缘无故地背这赋文,要知道没有惊鸿舞就没有楼东赋!不过想想或许这真的只是巧合。
皇上沉吟片刻,只淡淡开口道:“华妃,实在是难为你了,你住的地方太过偏僻,朕若得空就常去看你。”
华妃一听,眼中瞬间燃起惊喜与激动之色,忙不迭地福身行礼,声音都带勒?嘛,一丝颤抖:“臣妾谢过皇上!”。
是夜,华灯初上,宫室间烛火摇曳,映出斑驳光影。
皇上信守承诺,去了皇后寝宫,仿若携着月色的温柔,守约而去。
与此同时,曹琴默一步踏出就到了齐月宾的住处,她衣袂在夜风中悄然拂动,室内静谧无声,唯有齐月宾均匀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微微回荡,想来是早已沉沉睡去,遁入了梦乡。
曹琴默环顾四周,眼中幽光闪烁,旋即开始动手。她莲指轻扬,所过之处,齐月宾珍爱的珠翠首饰、精美古玩,皆被她一一收入囊中。
那动作,迅速而又决绝,似是要将这室中的美好与珍贵全部掠夺殆尽。
待一切完毕,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随即转身,再次一步踏出回了自己的住处。
至于次日齐月宾醒来,面对这一室的空荡与寂寥,会是怎样的震惊、愤怒与疑惑,全然不在她的思量之内。
安比槐被下大狱的时候,安陵容的内心瞬间被慌乱与无助填满。
她的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甄嬛与沈眉庄的身影,在她最为脆弱和恐惧的时刻,她依然觉得这两位曾经的姐妹是最有可能向她伸出援手的人。
想当初,余莺儿上身安陵容对甄嬛与沈眉庄大打出手,险些要了她们的性命,那恐怖的场景至今仍让甄嬛和沈眉庄心有余悸。
所以,当安陵容满脸哀求地前来求助时,甄嬛与沈眉庄只是彼此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中既有对过去的耿耿于怀,也有一丝无奈与决绝。
她们用最为委婉的措辞拒绝了安陵容,话虽轻柔,却如同一把冰冷的利刃,直直地刺进了安陵容的心窝。
安陵容失魂落魄地转身,脚步虚浮地踏上了前往皇后宫殿的道路,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焦点。
就在她心乱如麻、六神无主之时,曹琴默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曹琴默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她轻轻拉过安陵容的手,声音轻柔却又字字如针:“安妹妹,这求情之事可大有学问,你若此时莽撞前去,不但救不了家父,反而可能引火烧身。”
安陵容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望着曹琴默,曹琴默微微顿了顿,接着说道:“皇上心思难测,倒不如先按捺住性子,静待时机。”
安陵容听着曹琴默的话,心中犹如醍醐灌顶,她停下了脚步,犹豫再三后,终于放弃了前去替安比槐求情的打算。
而这一决定,在皇上眼中却成了一种识大体、顾大局的表现,不由得对安陵容心生好奇与些许赞赏。
最终,安比槐被从轻发落,仅仅被贬为庶人。
经此一事,安陵容心中对曹琴默充满了感激与敬畏,她越发觉得曹琴默心思缜密、聪慧过人,是可以依靠和信赖之人。
于是,她与曹琴默之间的关系愈发亲近,而与甄嬛等人之间,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渐行渐远。
曾经的欢声笑语、姐妹情深,如今已化作了冷漠与猜忌。
时光匆匆,如指尖流沙,转瞬即逝。自富察怡欣有喜之后,仿佛命运的阴霾便开始在宫中悄然聚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