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纤长的指甲勾下崔泽的一缕鬓发。
“到时候,我依罪名当众断了你的发。”
“让你颜面扫地,一辈子再也没脸踏上青州!”
林念瑶说罢。
她手一转,就要用纤长的指甲在崔泽脸上刮下一道肉来。
崔泽早看透了她。
他一把扼住她的手,将她的骨节捏到发响。
林念瑶耐不住,痛呼一声。
崔泽没有收力,依旧那么捏着。
“林念瑶,你的嫉妒心何必用在我身上?”
“用在傅玉同身上,嫉妒嫉妒他日后将娶过门的妻子。”
“不更恰当吗?”
林念瑶被疼得柳眉拧死。
她想尽办法去拆崔泽扼住她的手。
崔泽的手却纹丝不动。
“还是说,你只会把嫉妒,愤恨,怨怼种种糟粕往我这倒。”
“把你痴心无悔的绝好一面留给傅玉同?”
林念瑶死活拆不掉崔泽箍着她的手。
她又气又疼抬腿就踹崔泽。
崔泽抓着她的手,将她的胳膊一拧。
林念瑶被迫转身,手被绞在背后,踢出的腿也落空。
她气得发疯,张口大骂:“你少羞辱我!”
“我和玉同清清白白,才不像你,姘头的香囊明晃晃地挂在腰间。”
“你没资格说我和玉同的不是!”
崔泽绞紧林念瑶的手,将她的耳畔压到自己唇边。
“气急败坏了?”
“林念瑶,你做人别太可笑。”
“你凭你子虚乌有的猜测便要将我架上问罪台。”
“你却大言不惭地说你和傅玉同清清白白?”
“你们清清白白,我为何会在青州?”
“我如何是青州主帅!”
崔泽手上卸力,将林念瑶往外一推。
林念瑶被他推得一路踉跄地滚出去。
崔泽沉着眸看着。
等林念瑶回过身,又要找他发作时,他道:
“你宽以待傅,苛以待我。”
“论身份他与你无关,我却是你至亲的丈夫。”
“你至亲至疏一概颠倒,悖反天道。”
“你再虚伪做作,拒不承认,真不怕哪日上天看不下去,一个天雷劈了你?”
林念瑶像被戳中痛脚,脸色刷地变白。
她张着嘴,本想骂崔泽什么。
可寒风掠过,她到底什么都没敢骂出来。
她拢紧衣服,走回傅家那边。
回到傅家下人之中后,她赶在离去之前,呛了崔泽一句。
“等明天定罪,你就知道错了。”
林念瑶带着傅家下人灰溜溜地走了。
在她走后,王秀一摆手,让部下将崔泽押住。
他亲自带队,押崔泽回青州官署。
带队离开时,王秀望着信阳坊的方向,眼中闪过一道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