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军士们应声而动,将林君成带到堂前,摁在林念瑶脚边。
林念瑶这时才认出林君成。
“等等,你们要做什么?”
她大声质问,但卫尉司内无人应她。
军士们训练有素,肃国公一声令下,不过几息,行刑时犯人犯人趴卧的条凳和打人的大杖都被抬了上来。
戚如陌见状劝苏静妤:
“夫人先回家去吧,待会怕太血腥,冲撞了你。”
世子妃轻轻颔首,转身从侧门离了卫尉司。
戚如陌温柔的劝慰飘进林念瑶的耳朵。
她眼睁睁看着苏静妤莲步轻移,消失在这个是非之地。
顿时,她更觉得上天不公。
凭什么就她遭逢不幸?
被军士拉起后,林君成挣扎不断。
他拼命地想往林念瑶身后躲。
“姐姐救我!”
“快救我!我也是为傅玉同办事的!”
“要不是你招惹上傅玉同,傅玉同盯上我们家,我也不至于两次冲撞卫尉司。”
“林念瑶,你不能不救我!”
出乎所有人意料,林念瑶抬手给了林君成一巴掌。
“明明是你咎由自取。”
“如果你不好赌,我们林家会败落吗?”
“我会为了保住侯府嫁给他吗?”
林念瑶站起身,凝望着崔泽,泪珠一颗一颗地滚落。
她本该是广平侯的长姐,高门贵女,配傅玉同一个新科进士绰绰有余。
怎料命运弄人。
与傅玉同再相遇时,他是风光无限的朝廷新贵,她却已嫁作人妇。
若是林泽待她好也就罢了,但林泽都干了什么?
分了家里的钱,不顾林家的死活,现在更要当着她的面,杖责她的亲弟弟。
“林泽,你没有心!”
崔泽眸中没起半点涟漪,“没有不正好吗?”
“请肃国公下令行刑。”
肃国公当即下令。
林君成被军士们摁在条凳上。
涂着红漆的大杖,一杖一杖地落下去,结结实实地打在林君成身上。
他惨叫连连,边嚎边骂,三句五句把林念瑶和林老夫人怪了个遍。
“林念瑶你怎么不救我!”
“我都是为了帮傅玉同啊!”
“再说了,我赌也是为了挣银子去谋前程。”
“谁让你和奶奶大手大脚,把家里的钱都快花尽了!”
“使出的那点银子,连个官都买不来。”
“要不是当年林泽替奶奶顶了锅,我怕是都要被你们牵连进去。”
“你们差点害死我,怎么能不救我!”
林念瑶的面皮又一次被林君成揭下。
揭到后来,她承受不住。
“你闭嘴,不许提!”
崔泽听林君成翻这些旧账,心里的滋味说不清。
他本以为看开了,事情就过去了。
但心里还是一阵一阵地钝疼。
像是他的心被挖走一块,明明已经不在了。
他的心还在永不停歇地叫:它还在,它还在,被割走的那块心还在。
找回来,找回来,找到它,心才是完整的心。
明知是幻痛,他却只能生受着。
肃国公听了林君成的话,脸色变得铁黑。
行刑完毕,他揪起林君成。
“你的意思,当年贿赂吏部为你谋前程的不是林泽?”
肃国公叹出一口悲愤。
当年为了这件事,他恶了崔泽,勒令全府上下,再不许崔泽进门。
更是在那年年关,将上门拜访的崔泽打了出去。
林君成虚弱着,用他的气声勉强说:“呵,怎会是他贿赂?”
林念瑶既然不救他,那他就故意恶心林念瑶。
“林泽是正人君子,做不来这个。”
“对吧,林念瑶。”
林念瑶翻脸道:“他不是!”
她拼命催眠自己,林泽不是,林泽绝对不是。
听见林念瑶快过头的反驳,戚如陌眼中闪过一道深沉的颜色。
他为崔泽尚缺的甲胄和战马,盘算出一条计策。
于是他插话道:
“林娘子,也许林侯爷不是正人君子,但想必他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