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杀了你。”
嘶喊声未断,扑进崔泽怀里的林念瑶忽然压到个有些韧的小布袋。
她迟疑了片刻,举着匕首没有落下。
崔泽从怀中取出怀中的小布袋来。
是兔子香囊,玉白色的香囊上长着双俏皮可爱的兔耳朵,染遍了血。
“本来要送你的。”
那个瞬间,林念瑶的泪凝成刺向她自己的刀。
她的心里太乱,乱得她脸上根本摆不出对应的表情和颜色。
她像是一块木头,枯萎了所有记录悲欢喜乐的年轮。
一时间悔恨、心痛、汹涌的爱、逃不开的绝望,像沙暴一般铺天盖地地袭向她。
把她整个吞没。
“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拿出来?”
“你为什么不还手?”
“你为什么光明磊落,害得我像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林念瑶心脏直发疼。
那些疼痛相互缠绕,撞击,长出棱角相互刺伤。
这是她以往从没遭受过的。
她在疼痛中渐渐回过味来,那些,全都是悔恨。
但她还能怎么办?
林泽已经要活不成了,她和林泽两个人总要活一个吧。
“夫君,我对不住你。”
林念瑶一刀刺下……
“住手!”
一道稚气未脱的女声传来,响彻布置了宴饮的花房。
***一见来人,脸色整个全变。
“麦麦……你来了?”
崔泽趁机夺下被声音吓住的林念瑶手里的匕首,扔在一旁。
他忍痛压住左胸上的伤口,防止血再外流。
林念瑶被夺了刀,哭着只想往他怀里扑。
崔泽将带血的兔子香囊放进林念瑶握过匕首的那只手里,稳住了她的情绪。
崔泽又对林念瑶说了一次,“不哭。”
他将这次的“不哭”说得客套生疏,但好歹还是止住了林念瑶的泪。
崔泽半仰起头,望向主位上的***。
“攻心之举,不是只有殿下一个人会。”
“殿下愿意当着郡主的面,杀我们二人吗?”
***陷入沉默之中。
她望着自己的女儿薛麦小小的身子。
认真地在盘算,要不要当着女儿的面,做一回十足的恶人。
让女儿恨她一辈子,总比让她捧着女儿的遗物怀念女儿一辈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