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跟你去典禄司盖更契书上的大印。”
“有我这个房契主人在,典禄司核对更快,盖印更早。”
林君成闻言威胁道:“那我押着你去典禄司。”
“反正是你求我去取光明铠。”
“你不敢不听我的。”
崔泽使出暗劲,将林君成的手顶开。
他沉声道:“我愿意配合,事情会办得更快。”
“你不想今日就拿到写着你的名字,盖好印的新房契?”
“你不怕今日事情未定,你夜半难寐吗?”
听了崔泽的话后,林君成的背忽然就痒了起来。
他耸了耸肩和背,却怎么也消不掉那股不明的瘙痒。
背上的痒直闹得他预想到晚上他会如何在床上辗转反侧地打滚。
林君成的眼珠子在狭长的眼缝中转了一圈。
小眼睛忽然闪过精光。
他想出了个好办法。
林君成立刻答应崔泽:
“行,你写更契书,咱们两个一起出门。”
“我替你去傅宅要光明铠,你跟我去典禄司盖印。”
崔泽道了一声:“好。”
他提笔落墨,不出片刻就在白纸上写出一份更契书。
更契书上墨还没干。
林君成就将纸夺了过去。
他捧着纸,小心翼翼地吹干了上面的墨。
林君成放宝贝似地将干透的更契书夹进房契册子,揣进怀中。
他站起身,再度盯上崔泽。
眨眼间,那双鬼祟的小眼睛彻底被不怀好意覆盖。
“刚刚忘了说,去傅宅,我有一个条件。”
“我挨了打,坐马车不舒服。”
“我左看右看的,骑着你去不错。”
林君成狞笑一声,把小人得志淋漓尽致地表现在脸上。
“你给我趴下,让我骑上,一路扛我走到傅家。”
他拍了拍崔泽的肩。
“你可别不乐意。”
“不乐意我就不去傅家了。”
“咱们两个都很急,林泽,你别耽误时间。”
“快给爷趴下!”
林君成说罢,将崔泽的肩往地上压。
崔泽顶着肩头的压力,一双凤目来来回回地颤动。
他每一次眼眸的轻颤就如同他挨了一刀,被削去身上的一样东西。
数不清多少刀后,崔泽仿佛把自己全割舍干净。
他顺着林君成压着他的劲趴下前,朝林君成要了一个承诺。
“你发誓,我俯身做马后。”
“你若不去傅宅为我索要光明铠,你断子绝孙,后继无人。”
崔泽的话一出,老夫人被惊得站起。
林君成也慌了起来。
但他一扭头就将慌乱不管不顾地抛诸脑后。
“好!我发誓。”
“我骑着你这马,不去傅宅要光明铠的话,我断子绝孙。”
林君成将誓发出来的这一刻,崔泽放弃所有尊严,俯下了身去。
……
皇宫中,疏影轩内。
地龙烧得足,连摆在疏影轩门前的矮月季都蹭上了几分热浪,孤零零地开出一枝黄花。
光启帝穿着轻便的夏衫,斜倚在榻上。
他听烦了乐工吹奏的婉转小曲,也看厌了巧手为他剥蜜橘的新封的小才人。
他百无聊赖地唤陈公公:“陈诚,说两件有趣的事来听听。”
陈公公只用了一句话,就逗得光启帝开怀。
“陛下,林泽今日一早回林家当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