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孩子,居然叫杨纪凌。
殷桃心里不禁嘀咕,这名字是不是为了缅怀杨远的母亲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荒诞得可笑。
用情人的孩子,去纪念亡妻,这剧情,编剧都不敢这么写。
殷桃好奇,杨远听到他弟弟这名字时,会是什么反应?
是不是也跟她一样,觉得讽刺?
还有那个小三,每次想到自己儿子的名字,估计心里跟吃了苍蝇似的难受吧。
杨耀华见殷桃愣神,便轻轻翻过一页相册,病历映入眼帘。
那些专业术语对殷桃来说,就像是天书。
但那几个大字她却看得清清楚楚——急性粒细胞性白血病。
白血病,难怪这孩子瘦得皮包骨。
殷桃心里五味杂陈,不知从何说起。
她只能将手机递回给杨耀华,犹犹豫豫地开口。
“伯父,您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杨耀华收起手机,往日里谈公事时的威严收敛了不少。
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柔和些,生怕吓着了面前这个小姑娘。
“小桃同学啊,你也瞧见了……”
“杨远那小子,他的亲弟弟正躺在医院病床上,眼巴巴地等着能救命的骨髓呢。”
“这病啊,拖一天都是煎熬。”
“好在天不绝人,找到了匹配的骨髓——就是杨远自己的!”
说到这儿,杨耀华那张脸,跟刷了层浆糊似的,严肃得能拧出水来。
他瞅着殷桃,眼里带着几分恳求和急切。
“小宝,毕竟也是杨远的弟弟。”
“你得帮我劝劝杨远,让他赶紧把骨髓捐了。”
“你说这世道,孩子有啥错啊,得遭这罪?”
“可话说回来,杨远他自己,又少挨了多少苦呢?”
一听到“骨髓”俩字,殷桃心里头就像被冷风嗖地吹了一下,顿时明白了他这番话的用意。
她低下头,心里头那个五味杂陈啊,跟打翻了调料罐似的。
然后,她缓缓站起来,冲杨耀华弯了弯腰,诚恳地说道。
“伯父,杨远这个人,他有主意,干啥事儿都心里有数。”
“我呢,不会去搅和他的决定,我信他。”
“你们家里的事儿,我外人不便多嘴。”
“可我知道的是,杨远这孩子,打小就跟个孤雁似的,自个儿在外头闯荡。”
“那时候,别的孩子还在爸妈怀里撒娇呢。”
“再说到您说的那句‘再多的错不该他来承担’。”
“伯父,您也别忘了,杨远他自个儿肩上扛了多少事儿,他又欠你们啥啦?”
说完这番话,殷桃抿了抿嘴,心里头那口气算是松了下来。
“我不会跟杨远提您找过我的事儿,您放心。我还有事儿,就先撤了。”
出了咖啡厅,殷桃一直硬挺着的背,突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垮了。
她抬头瞅瞅那片灰蒙蒙的天,裹紧了围巾,鼻子有点酸,突然想给杨远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刚响了一声,杨远就接了,估计正拿着手机玩呢。
“咋了,有气无力的?”
他那边传来撸猫的声音,突然停了。
殷桃瞅瞅天边,雾气腾腾的,吸了吸鼻子。
“没啥,就是想问问你,今儿能不能早点出来?我突然馋火锅了。”
杨远那头,笑声跟个小流氓似的,透着股子坏劲儿。
“还绕那么大弯儿,直接说想我不就得了。”
殷桃都能想象到他那时候的样子——
他的嘴角肯定挂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手指还在膝盖上瞎划拉呢。
跟杨远在一起后,这家伙在殷桃面前是越来越放得开了。
当初那高冷样儿,早扔到爪哇岛去了。
而殷桃呢,对杨远的喜欢,却是一天比一天深,深到骨子里了。
这或许就是那种“情人眼里出潘安,心中自有西施颜”的活生生例子!
他啊,不管哪一副面孔,到她那儿,都成了无可挑剔的画卷。
高冷的时候,像是冬日里的一抹清雪,让人心动又不敢靠近;
痞坏起来,就像是街头最靓的那道风景线,带着点小坏却又让人欲罢不能;
强势的模样,简直是霸道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