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看过成绩栏,你们两个名字挨在一起。”
殷桃皱了皱鼻子,不置可否。
“成绩嘛,又不能当饭吃。”
她看着乔静湉,笑得有些无奈:“他才不喜欢我呢。”
乔静湉的目光转向了旁边热热闹闹的人群,但那热闹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就像是个局外人。
重新靠着树坐下,殷桃看不清乔静湉的表情,只觉得她的身影有些落寞。
她也跟着坐在了乔静湉的旁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拔着地上的小草。
突然,她听到乔静湉用带着些许沧桑的声音说道。
“你坐我旁边,不怕被人嘲笑吗?”
殷桃拔草的动作顿了顿,抬头刚好对上乔静湉那双苍凉的眼睛。
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心生寒意。
只是那么一眼,殷桃就觉得手脚冰凉。
她扔掉手里的小草,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别人的话,我向来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嘲笑?哼,殷桃可是从小就在别人的闲言碎语中长大的。
父亲去世时她还年幼,母亲又长得漂亮,这些年来,她早就学会了如何去面对这些流言蜚语。
有那么一天,有个热心的阿姨跑到咱家来,跟殷桃妈聊起了再婚的话题。
殷桃妈呢,温柔又坚决地摇了摇头,说是不想折腾了。
可奇怪的是,从那以后,胡同里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妈们,一见到殷桃母女就开始交头接耳,眼神里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
小殷桃那会儿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
有一回正跟邻居家的小胖子在院子里追追闹闹呢,小胖子的妈突然冲了出来,一把拽过小胖子。
那眼神儿,就跟看着什么脏东西似的,对着小胖子嘀咕。
“离那小丫头远点,什么妈养什么娃,别被带偏了道儿。”
小殷桃那会儿还不懂这些大人的复杂心思。
但她渐渐发现,不管走到哪儿,好像都有那么几双眼睛在背后指指点点。
她就像是成了个不受欢迎的小客人。
晚上,她还偷偷听到妈在床上抹眼泪。
那声音细碎又心碎,听得人心都疼了。
终于,妈下定了决心,带着小殷桃搬家了。
小殷桃慢慢长大,才渐渐明白,原来偏见和谣言啊,真的就像一把无形的刀。
它能在人心里头捅出个大窟窿,而那些不加掩饰的话语,更是锋利无比,杀人于无形。
小殷桃早就给自己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盔甲,准备迎接生活里的风风雨雨。
可眼前的乔静湉,却还像个倔强的小鹿,被困在了名叫“许睿”的迷雾森林里。
殷桃瞅瞅她那双失去了光彩的眼睛,心里头五味杂陈。
她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更不能劝她放弃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许睿。
殷桃心想,都七年了,要是许睿心里真有她一点点位置,也不至于看着乔静湉这么挣扎还无动于衷。
她从口袋里掏出两根棒棒糖,递给乔静湉一根,自己也啃上了一根。
乔静湉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那甜味儿直冲天灵盖,甜得她眼眶都湿润了。
两个人就这么靠着老槐树,静静地咬着棒棒糖,谁也没说话。
秋天来了,树叶黄了,但在这金黄一片中,却莫名透着一种别样的美。
棒棒糖吃完了,下课铃也快响了。
殷桃拍拍屁股,站起身来准备撤,可心里的话儿还是忍不住溜了出来。
“有时候啊,太执着了,真不一定是好事儿。”
乔静湉听了,沉默不语。
殷桃说杨远不喜欢她,可她注意到,杨远从她俩坐这儿开始,眼光就没少往这儿瞟,都快成望远镜了。
乔静湉抬头望天,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好像所有的好运都绕着她走了。
她心想,也许真的该放手了。
但真要放弃,心里又跟刀割似的疼。
算了,高三这一年,就当是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吧。
过了这一年,她就当自己重新活过一回了。
从此以后,许睿这个名字,就让它随风飘散吧。
转眼到了周六,殷桃赖在床上,抱着软绵绵的被子,眼睛发直。
她的心里头那个斗争啊,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