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你俩那‘奸情’,如实招来!”
“奸情”这俩字儿,她还特地用笔描了又描,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简直就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殷桃的脸本来就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看到那纸条上铿锵有力的“奸情”二字,简直是火上浇油。
气得她瞪圆了眼珠子,压低嗓子咬牙切齿。
“你胡说什么呢,好好上课,再写纸条我就举报了!”
姚卉茹在心里暗暗骂殷桃没良心。
抬眼瞅瞅讲台上那位已经不知道让她站了多少次的老师,只好乖乖坐直了身子。
她的眼睛跟着黑板上的老师移动,脸上挂着一副“我是个认真听课的好孩子”的淡定表情,还真是装得一手好逼。
殷桃看得是目瞪口呆,心想这姚卉茹也太能演了。
而姚卉茹呢,虽然表面上老实了,但心里跟长了草似的,乱糟糟的。
她突然想到葛惠茹最后说的那句话,说她能帮杨远和杨耀华抗衡。
杨耀华啊,那可是个狠角色……八成是杨远老爹吧……
殷桃心里头琢磨着,杨远跟他老爹之间的那股子火药味儿,隔着八丈远都能闻见。
她估摸着,这事儿八成跟他老娘脱不了干系。
要是真到了俩人得面对面硬刚的地步,那关系铁定是僵得跟冰棍儿似的,化都化不开。
殷桃心里头,不由得泛起一丝淡淡的酸楚。
葛惠茹能帮上杨远的忙,可她呢,啥也不是——
没背景没势力的,能力也就那么一丢丢,好像对杨远来说,她连个帮手都算不上。
她就会读书做甜品,可这年头,好吃的甜品遍地都是,跟大白菜似的。
把心头那股子失落劲儿往下压了压,殷桃又想起杨远说过——
他老娘一走,他立马就从杨家溜之大吉了。
那会儿,他才十二岁,嫩得能掐出水来。
殷桃突然间想问问他,这些年一个人摸爬滚打,有没有哪一刻心里头发怵过。
那个十二岁就自己张罗着过日子的小屁孩,黑灯瞎火的时候,有没有躲在被窝里头偷偷抹眼泪呢?
不过现在问这些也是白搭,他害怕那会儿,她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头呢。
这么一想,殷桃又觉得庆幸——
还好杨远把苏苏给收养了,至少家里头多了点热乎气儿。
有苏苏这个小家伙陪着他,也不会显得太冷清了。
这点上,殷桃跟杨远想到一块儿去了。
一推开门,杨远就被苏苏这小家伙给来了个满怀拥抱,差点儿没把他撞得倒退三步。
这小家伙又壮实了不少,圆滚滚的,眼睛都快挤没了。
一张猫脸上全是肉,整个儿一肉球儿。
杨远用脚勾上门,修长的手指在苏苏那软绵绵的肚皮上掐了一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你再这么胖下去,下次你前主人来了,可抱不动你啦。”
苏苏在他怀里头蹬着小腿儿撒娇。
心里头明镜儿似的,胖点儿才招人疼呢。
些干巴巴的瘦猫,丑得要命,它就要当个小胖墩儿。
杨远摸了摸下巴,起身去给苏苏倒猫粮。
苏苏一看他这架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围着他直转圈。
回事儿?这是要给它断粮吗?
杨远拍了拍猫粮袋子,声音低沉得跟夜风似的,透着股子诱惑。
乖,从今天起,你的口粮减半,得减肥了。”
减肥……减肥……它得减肥……
苏苏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整个猫生都灰暗了。
不就是为了让前主人能抱得动它嘛,至于这么狠心吗?
哎呀妈呀,居然敢克扣咱苏苏小祖宗的口粮,这不是把整只猫往崩溃边缘推嘛!
以后的日子,苏苏该不会天天都得饿着肚子,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悲惨猫生吧?
这猫生路漫漫,看起来比走钢丝还惊险,荆棘丛生,坎坷不断啊!
就在这时,杨远裤兜里的手机跟鞭炮似的,突然炸响了。
他不得不暂停对苏苏那毛茸茸小脑袋的温柔抚摸,腾出一只手来,从裤兜里掏出那“罪魁祸首”。
一看,嘿,是外公的来电显示!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外公那洪亮如钟的声音,仿佛能隔着电话线把人耳朵震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