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动的语气与尉迟晟没什么区别,但是最后一句话听似无心之言,可却好比一把利器直接往尉迟凌身上捅!
尉迟凌抬头望向她,冷声反问,“那母妃觉得我弄虚作假谎报伤情是为了哪般?逃避战事吗?若儿臣要逃避战事,有必要从军十载?”
澜贵妃被怼得哑口无言。
尉迟晟没好气地朝她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臣妾……”澜贵妃张嘴想解释。
太子妃祝华凝上前打断她,并替她安慰尉迟晟,“父皇,您别误会,娘娘是太在意承王了,她时常做梦都梦到承王痊愈康健,正因如此才会关心则乱说错话。不过父皇,承王这腿伤健愈得是真快,都看不出有伤过的痕迹,不知是哪位能人异士如此厉害,可一定要让我们见见他,向他当面重谢!”
夜时舒在一旁看着她们明枪暗箭地针对,说她们不是婆媳怕都没人会信!
说实话,她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恶气,不跟她们斗一斗,她都快憋出内伤了!
“父皇。”她上前跪在尉迟凌身侧,主动替尉迟凌解释起来,“王爷和儿媳大婚前,就已经在托人寻找华湘阁了。许是王爷心诚,感动了上苍,还真让王爷找到了华湘阁的弟子。但华湘阁素来神秘,规矩也甚严,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人家不想暴露身份。我们是有求于人,自然得守别人的规矩。”
祝华凝笑着打趣道,“父皇,您瞧,二弟与二弟妹多么恩爱,您还没说什么呢,二弟妹就着急了。”
夜时舒回头,回她一笑,“太子妃过赞了,王爷是妾身夫君,妾身帮他作证是理所应当的。倒是太子妃和我们母妃感情好得让妾身这个做儿媳的都羡慕。同时妾身也很惭愧,身为儿媳,妾身因为要照顾夫君,没能在母妃身边尽孝,以至于母妃说错话妾身都不能第一时间帮着母妃解释。”
澜贵妃倏地沉了脸。
祝华凝脸上瞬间失色。
尉迟睿也忍不住皱眉。
她那番话就好比在说,太子妃和澜贵妃才是一对正经婆媳!
尉迟晟眯着眼在他们三人身上来回打量。
夜时舒仿佛没看到他们的表情,还一脸感激地接着道,“听闻王爷在外征战多年,都是太子和太子妃在父皇和母妃身前尽孝,为此王爷一直心怀愧疚。”
“后来伤了腿毁了容,王爷更是自惭形秽,觉得不配再做母妃的儿子。妾身听闻这些,开解王爷莫要自卑的同时,也深深地被太子和太子妃的孝心所感动。”
澜贵妃实在听不下去了,厉声斥道,“承王妃,你说这些拈酸吃醋的话是何意思?”
夜时舒仿佛被她的厉色吓到了,身子哆嗦地往尉迟凌身上靠,紧张不已地解释,“母妃,儿媳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并非拈酸吃醋。您视太子如己出,太子回以您孝心,儿媳同王爷被你们不是母子亲情却胜过母子亲情的关系所感动,这、这哪错了?”
“你!”
“够了!”尉迟晟恼怒地瞪着澜贵妃,“承王妃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你与皇后姐妹情深,所以视太子如己出,深受满朝敬重。怎么旁人夸赞得,承王妃就夸赞不得了?”
澜贵妃差点吐血。
但被尉迟晟训斥,她这才察觉自己不该为此事失态……
不,是她不该被夜时舒牵着鼻子走!
她朝尉迟睿和祝华凝看去,夫妻俩虽然没被训斥,但满脸的难堪怎么都压不下去。
她快速调整情绪,把尉迟凌和夜时舒从地上拉起来,温声细语说道,“以前是母妃对凌儿多有冷落,母妃一直想补偿,但苦于找不到机会。如今凌儿伤势痊愈,又娶了舒儿这样善解人意的王妃,母妃向你们保证,以后母妃一定多加疼爱你们。”
尉迟凌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冷漠地转身,对尉迟晟说道,“父皇,儿臣的伤恢复得如此之快,也恢复得如此之好,其实儿臣早就想过,一定会有人为之存疑。所以儿臣千般好话百般求情才让华湘阁的弟子答应现身,她现在就在殿外,父皇可宣她进来。”
闻言,尉迟晟颇感意外。
随即他让齐绥宣人觐见。
不多时,顾思沫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着她年轻的容貌,祝华凝忍不住惊讶,“这便是华湘阁弟子?这般年轻竟有过人的医术?”
要不是身份地位让她需要顾及,她都想直接嘲讽承王夫妇了。
随便拉个江湖郎中恐怕都比这个年轻女子强!
先前听说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