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挽月上了个洗手间,坐电梯下楼。
还没走进餐厅她就闻到了一股药膳的味道。
饭菜都摆上了桌,见她走过来,况承止打开了珐琅锅的盖子。
空气中弥漫开鸡汤的香味。
詹挽月一整天就正经吃了顿早饭,这锅鸡汤的香味一下子把她的食欲打开了。
鸡汤是用乌鸡炖的,里面放了红枣枸杞当归人参,都是补血益气的食材,汤上面漂的浮油撇掉了,一锅汤滋补却不油腻。
她就爱喝这样的汤水。
詹挽月拉开椅子坐下,深深吸了一口气,称赞道:“好香啊。”
况承止把盛好的汤放在詹挽月面前:“尝尝。”
詹挽月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再喂到嘴里。
鸡汤炖得醇厚鲜美,甘苦甘甜交织,带着淡淡的药材清香,口感温润丰富。
“好喝。”詹挽月望着厨房的方向,“程姨你厨艺越来越棒了。”
程姨正在厨房收拾,听见这话,走到门口回答道:“二夫人夸错人了,我可不敢冒领二公子的功劳。”
詹挽月微怔。
她转过头,看了看碗里的鸡汤,又看看对面的况承止,难以置信地问:“这汤,你做的?”
程姨还在助攻:“不止呢!今晚的饭都是二公子亲自下厨做的,我说帮忙洗洗菜,二公子都不让。”
詹挽月更震惊了。
况承止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别说下厨做饭了,他吃外卖都不自己拆包装的。
大二的时候,她和况承止有次碰巧在一间教室赶设计课作业。
晚上十点多,外卖小哥给况承止送来了肉蟹煲。
况承止扒拉了一下外卖袋子,拆都没拆便放到了一边。
最开始詹挽月以为他不饿,直到听见他回别人语音。
“到了,还没吃。”
“忙。”
“嗯,包装是挺好,一栋楼都拆完了,外卖还没拆开。”
“不跟你说了,我一堆事,一顿不吃饿不死。”
詹挽月猜测对面的人是詹绾阙,否则况承止手头正忙的时候,哪会分出时间回对方这么多条消息。
后来况承止的室友来了,变相证实了她的猜测。
“你好,兄弟,有人为你下了一单“拆了吗”订单,派我来现场执行。”
况承止问他:“你来做什么?”
室友拿过搁置一旁的外卖,帮他拆开,一边拆一边打趣:“你对象给我发了五百红包,让我来教室给你拆外卖,她怕你不吃饭把胃饿坏了。”
“啧,青梅竹马感情就是好,你小子也太有福气了。”
况承止笑得挺浑:“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室友酸死了:“得瑟吧你就!”
……
况承止似笑非笑地问詹挽月:“怎么,不信啊?”
詹挽月福至心灵般想起上次回父母家取裙子,在玄关听见詹绾阙跟于嫦华说过的话。
“对呀,他经常在家下厨,练出来了,妈妈你没发现我都胖了吗?都怪他隔三差五换着花样做好吃的。”
难怪。
詹挽月淡笑了一下:“信,为什么不信。”
她又喝了一口汤,佯作随口一问:“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况承止也答得随意:“去美国之后学的。”
詹挽月“哦”了一声,又喝了一口,心想,你直接说为詹绾阙学的得了。
她实在喝不下第四口,放下勺子,拿起筷子。
可一想到这些菜况承止可能也为詹绾阙做过,詹挽月连菜也觉得难以下咽。
筷子举了半天,詹挽月一口菜也没夹起来,表情看不出情绪,总之算不上愉悦。
况承止轻哂:“我做的饭就这么不合你胃口?”
詹挽月随便夹了一个清炒荷兰豆放进嘴里,咀嚼咽下,淡声道:“没有,挺好吃的。”
谁都没再说话。
詹挽月知道况承止不高兴了。
站在他的角度,伴侣身体不舒服,好心好意给做顿饭,伴侣竟然不买账,心情不爽也正常。
詹挽月努力把况承止只当做一个发善心的好人,吃了半碗饭,喝了一碗汤才放下筷子。
并表达感谢:“谢谢你做饭给我吃,辛苦了。”
“下一步是要给我小费了吗?尊贵的客人。”
说着,况承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