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在詹兴来听起来就像是在说:都要离婚了,不给好脸不是理所当然吗?
好、好像也没什么毛病……不对!
都不给好脸了,他哥应该同意离婚啊!
詹兴来:成年人的成分好复杂,搞不懂。
詹挽月也搞不懂,所以她借此提了提:“你有找我吵架的功夫,不如赶紧同意离婚。”
况承止冷呵:“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离婚也会让你称心如意,不是吗?”
詹挽月眉眼疏淡,平静的陈述事实:“你都这么讨厌我了,眼前有个可以跟我老死不相往来的机会,你却不要,也是够奇怪的。”
这话算是说到詹兴来心坎里去了。
以至于一时忽略了况承止的压迫感,在旁边水灵灵地点头附和:“对啊,承止哥,你好奇怪哦。”
“……”
况承止移开眼,转移话题,似笑非笑地说詹挽月:“你也是心大,都自身难保了,还惦记着跟我离婚。”
“我也不是什么绝情的人,好歹五年夫妻,只要你放弃离婚的念头,我就帮你摆平韩家,怎么样?”
还说:“其实只要你继续做况太太,你爸再手眼通天,也不敢把这种龌龊主意打到你头上来。”
“谁才是你的栖身之所,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詹兴来感觉自己真没什么主见。
这两个人,谁正经说话他都觉得有道理。
同时他也有点意外。
他哥在知道韩家的事情之后,居然没有生气到同意离婚,反而还在这里暗示詹挽月改变想法,继续跟他过。
难道他哥对詹挽月是有感情的?
念头刚冒出就被詹兴来否定了。
一是想到了詹绾阙,二是想到了刚才他哥对詹挽月刻薄的样子。
如果真的有感情,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说那些伤害人的话。
詹兴来再次疑惑了。
好复杂,搞不懂一点。
栖身之所?
这个字眼用在况承止身上,詹挽月都觉得好笑。
他也好意思这么自夸,说得好像这五年为他遮风挡雨了一样,明明风风雨雨都是他带来的。
这些话说出来免不了又是一顿吵,詹挽月没那个精力,也没时间。
最后她只是淡淡地回答:“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
“我要去处理我的事情了,请你不要再耽误我时间。”
说完,詹挽月先一步走到了前面。
詹兴来看看他哥,又看看渐渐走远的詹挽月,讪讪地对他哥说:“承止哥我也先走一步,再不露面我爸要揍我了。”
况承止没说话。
詹兴来当他默认了,拔腿追詹挽月去了。
他哥马上走人他都觉得正常,毕竟詹挽月都把话说得那么绝了,他哥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还往上凑……欸?
詹兴来感觉肩膀忽然一重。
一偏头,他哥把手搭在了他肩膀上,看着走在前面的詹挽月,冷声问:“她打算怎么推掉韩家的婚事?”
詹兴来:“……”
原来你也没这么骄傲吗?
詹兴来不吱声,况承止不太耐烦地催促:“哑巴了?说话。”
詹兴来回过神,“哦”了一声,老实巴交回答:“我也不知道。”
况承止单手圈住詹兴来的脖子,锁他喉:“最后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
詹兴来被况承止一只手制服得动弹不得,想往前走,脖子的力道又收紧了一些。
“詹兴来。”头顶传来况承止的死亡警告。
詹兴来苦着脸:“我真的不知道,她就说办法在手里拿的文件袋里。”
况承止追问:“文件袋里是什么?”
“不知道,我怎么问她都不说,口风可紧了。”
况承止打量了詹兴来几秒,感觉他不像在说谎,这才松开了他。
詹兴来捂着脖子蹦出几步远,幽怨地望着他哥:“哥,你真下死手啊,脖子都要被你勒断了!”
况承止“哦”了一声:“你们墙头草也长脖子?”
“……”
这破嘴,娶八百个老婆也是寡王的命!
况承止的眼风扫过来:“在骂我?”
詹兴来哪敢承认,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违心道:“我没有,我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