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喜欢你。
詹挽月沉默片刻,垂眸道:“心怀侥幸吧。”
况承止:“侥幸?”
“嗯。”詹挽月说得含糊,却没有说谎,“‘万一我们可以过得幸福呢’,我最开始怀揣着这种侥幸。”
这句话简直在扎况承止的心。
况承止咬牙切齿地问:“让你跟我结婚的时候,你没拿出来,现在拿出来了,怎么,你的侥幸破灭了?”
詹挽月反问:“难道你觉得我们过得很幸福?”
况承止冷呵一声:“你破灭的仅仅是侥幸吗?”
当年老爷子病重前两个月,林家,也就是林歇的养父母,他们去詹家说过亲事,想让林歇娶詹挽月。
林家态度热切,极力促成这桩婚事。
又是说两个孩子一起长大,知根知底。
又说他们般配,林歇年长,从小都很照顾詹挽月,两人婚后也一定会琴瑟和鸣,恩爱一生。
要不是詹家嫌林家门第不够高,这门婚事就成了。
林家被拒绝后,不到一个月就跟林歇说了另外一家的婚事。
再后来,老爷子病重,他和詹挽月的婚事也被提上日程。
这一连串的时间线明摆着,詹挽月现在居然说什么怀揣侥幸?
况承止一个字都不信。
哪有什么侥幸,无非是用协议书退了跟他的婚事,也没办法嫁给林歇了。
嫁不到最喜欢的,嫁给谁也都没差。
她破灭的是美梦才对。
跟他得过且过了五年,现在林歇离婚了,要回国了,协议书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所有的时间节点都对得上,詹挽月还在这里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她到底把他想得有多蠢?
詹挽月没听懂况承止的话,奇怪地问:“不然还有什么?”
况承止阴恻恻地打量她:“你做了这么多,你的好哥哥知道吗?”
詹挽月微怔,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突然扯到林歇身上。
但她还是回答了:“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跟他说。”
林歇远在英国,隔着时差,他们联系也没那么方便。
还有就是大多数人对待家人的通病——报喜不报忧。
詹挽月对林歇,林歇对她,都这样。
比如林歇去年离婚的事情,她还是过年去林家拜年的时候,听他养父母提起才知道的。
况承止语气讥诮,声音像刚从冷库里拿出来的,裹着一层寒霜:“还想给哥哥制造惊喜啊,林歇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你这样的好妹妹了。”
夹枪带棒的话听着刺耳,詹挽月皱了皱眉:“你怎么总是针对我哥?”
况承止唇角勾着嘲弄的弧度:“这么护着?说两句都不行。”
“你这叫说两句?你这是阴阳怪气。”
詹挽月问:“我哥得罪过你吗?”
况承止冷笑,嘲道:“他算什么东西,都凑不到我跟前的货色。”
这基本是直白的羞辱了。
如果林歇在况承止是这样的存在,那跟林歇一样从小地方孤儿院来到京北的她亦是如此。
詹挽月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确实,况承止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太子爷,金尊玉贵,众星捧月。
她和林歇只是沾了因缘际会的光,从小地方飞到凤凰窝的幸运儿。
麻雀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况承止瞧不上他们也正常,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低人一等。
“他也不想往你跟前凑,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要围着你转。”
詹挽月冷着脸:“况承止,你目中无人的样子真的很讨厌。”
况承止气得太阳穴突突狂跳,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我什么样子你不讨厌?在你眼里就你哥不讨厌。”
詹挽月“嗯”了一声:“我哥当然不讨厌,他从来不像你这样狗眼看人低,是个有风度和涵养的正人君子。”
“他正人君子,我狗眼看人低?”况承止气笑,“詹挽月,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踩一捧一了。”
詹挽月不知道他在委屈什么:“我实话实说。”
况承止又阴阳上了:“嗯,全世界的理都被你占完了。”
詹挽月全盘接收,敷衍回怼:“你知道就好,闭麦吧。”
况承止:“……”
詹挽月说完就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