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挽月忽的愣住。
她的反应已经取悦了詹绾阙,没等她主动问,詹绾阙就自顾自说了起来。
“大二的时候,承止爷爷过生日,我们两家人都在况家为老爷子庆生,走的时候,你的包落在了况家,第二天上课,承止把包给你捎到了学校,我说的没错吧?“
一字不差。
詹挽月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因为那个包里装着一本速写本。
这些速写本的每一页都是她画的人像素描。
全是不同角度,不同场景里的况承止。
大一开始学素描后,她每天都会练习,一开始是画静物,后来能画人像后,况承止就成了她速写本里的练习对象。
每当见到他或者想起他的时候,她就会把他画下来。
日复一日,越画越多,本子装满了大铁盒。
这些速写本画满了她的暗恋心事,是她埋藏最深的秘密。
那晚回家后,她想起包落在了况家,不安得一晚上没睡着。
她害怕包里的速写本被发现。
第二天况承止把包还给她的时候,詹挽月才松了一口气。
况承止这人玩世不恭,感觉跟谁都能说笑两句,不过一旦察觉到无感的女生对他有意思,他会快速拉开距离。
况承止如果发现了速写本,不可能还会亲自把包还给她。
詹绾阙话锋一转:“其实那天晚上你的速写本从包里掉出来了。”
“大喇喇摆在沙发上,我和承止都看见了。”
“是我让承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把包还给你的。”
“也是我跟承止说,我想报复你,我要抢走你喜欢的人,让他跟我谈恋爱。”
詹绾阙眨眨眼,好奇地问她:“我和承止在二堂哥婚礼上合奏,之后当众宣布恋爱关系,挽月,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你,心肯定很痛吧?”
“哎,如果你小心点该多好,不让我知道你的秘密,也就不会践踏你的心意了。”
一句一句听下来,詹挽月的脸逐渐失去了血色。
落在况家的速写本是最后一本。
因为在那之后没多久,况承止和詹挽月就官宣恋爱了。
况承止不再是她喜欢的人,而是姐姐的男朋友。
她不允许自己再肆无忌惮用画笔勾勒况承止的眉眼。
那段无人知晓的暗恋,属于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被她彻底封存在铁盒里。
她没有惊扰任何人。
结果现在詹绾阙告诉她,这些情愫和真心,她和况承止不仅知道,还反过来践踏,将她变成了一个可笑的小丑。
况承止还跟她结婚……
这五年况承止都怎么看她的?
她在况承止眼里到底有多贱……不,不会的,一定是詹绾阙在说谎!
况承止就算不喜欢她,也不会做这种下作的事情。
理性和感性反复拉扯,詹挽月努力从詹绾阙的言语间挖掘漏洞。
“……况承止不可能做你的帮凶。”
詹挽月的手心攥成拳,与其是在挖漏洞,不如说是有意说给自己听的:“他不是你,他做人做事有底线。”
詹绾阙笑了笑:“他如果真的那么正派,怎么会为了气我跟他提分手,同意跟你结婚?”
“承止有时候挺孩子气的,可能没在你面前表现出来吧,他从小就这样,朋友多人缘好,但是能跟他交心的没两个。”
詹挽月怔怔发问:“你跟他提分手?”
随后皱眉否认:“你们分手明明是因为爷爷不同意……”
没等詹挽月说完,詹绾阙就出声打断了她。
“你看,你连我和承止为什么分手都不知道。”
詹绾阙失笑,语气无奈:“对于一个不了解的人,你是怎么做到笃定他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的?”
“或许我应该这么的说,你不是笃定,你是希望,一种卑微的自欺欺人。”
詹绾阙的话就像鞭子一样抽在詹挽月身上。
思绪凝滞,只能感受到剧烈的钝痛。
她没能反驳一个字。
詹绾阙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詹挽月。
“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口说无凭?行,我今天就好事做到底,让你求锤得锤。”
詹绾阙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一边翻自己的朋友圈,一边说:“你跟承止结婚的第二年,你们本来约好去英国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