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宥真甩开况承止的手:“疯的人是你,承止,你给我清醒一点。”
她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想让挽月恨你,你就继续闹下去,我不会再拦你。”
况承止一瞬间僵在原地。
况宥真见他暂时消停了,说回正事:“林歇,挽月,我让律师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正好今天大家都在,我让助理拿进来,一起过过目?”
詹挽月顺势开口:“其实我之前也让律师拟定了一份……”
况宥真了然地笑了笑:“你那份就不用看了,你肯定是让自己净身出户,一分钱都不要。”
詹挽月词穷。
“不能这样,挽月。”况宥真走上前,握住詹挽与的手,轻轻拍了拍,“该你的,就是你的,如果你拿我当姐姐,你就收下,好吗?”
詹挽月内心五味杂陈,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好。”
她扫了眼旁边不再作声的况承止,再看向况宥真,发自内心说道:“谢谢你成全,长姐。”
况宥真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她打电话让助理把离婚协议送了进来。
这份协议跟詹挽月让律师拟定的那份截然不同。
况宥真授意律师给詹挽月分了一笔不菲的财产,整份协议对詹挽月没有任何不利的条款。
“没问题就签字吧。”
况宥真示意助理给两个人递上笔。
詹挽月接过笔,毫不犹豫签下了自己名字。
况承止迟迟没有动作。
况宥真撞了撞他的胳膊:“别发愣了,签了吧。”
况承止的视线落到詹挽月刚刚签好的名字上。
一气呵成,笔锋连贯。
在切断跟他的关系上,詹挽月没有一点犹豫。
况承止好像捏着一根已经断掉的红线。
原本捏住另一头红线的人已经走远了,红线也被扔在了原地。
其实詹挽月要离开,他从最开始就留不住。
况承止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笔一扔,况承止不声不响地注视詹挽月。
眼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专注到像是要把詹挽月看透。
又像是在走神,焦点落在虚空处,心不在焉的模样。
詹挽月站起来,平静地对况承止说:“明天上午民政局见。”
况承止“嗯”了一声,动静不像活人发出来的。
林歇和詹挽月一起离开了事务所。
办公室只剩下姐弟俩。
况宥真注意到况承止发红的眼眶,薄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
她愁得叹了一口气。
“承止,你为什么要用推开一个人的方式去挽留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