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掉存在安全隐患的设计。
舍弃设计保安全,这是结构工程师最常见也是最省事的选择。
所以,一栋保留设计感的建筑,背后一定少不了结构工程师尽心竭力的成全。
就像他们脚下的这个酒店。
从立项到开工再到竣工,负责结构设计的总工程师不知道提了多少次让况承止改稿,对他说不可能,这样对设计没法落地,是异想天开。
每次都是詹挽月从中斡旋,利用专业知识,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最大可能不去更改况承止的设计。
没有詹挽月,况承止的设计稿不可能变成还原度这么高的实体建筑。
外行会夸况承止是建筑设计的天才,内行才能看见詹挽月这个幕后功臣。
詹挽月思忖片刻,很认真地对况承止说:“为什么不可能?”
“只要我们跑在所有人前面,顶峰相见的就只能是我们。”
话音落下的瞬间,两个同等分量的野心,在这个瞬间碰撞、共振,并惺惺相惜。
这句话被况承止记到现在。
可是现在,说这句话的人却告诉他,我们不适合一起工作。
如果说詹挽月搬出涧山公馆那天是离开了他的生活,那么今天就是他被詹挽月从精神世界驱逐。
况承止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感包围。
詹挽月不回答,况承止仿佛在沉默中经历一场凌迟。
他本能自救,慌不择路。
“没事,忘了我可以提醒你,你说过,只要我们——”
可是,话没说完就被詹挽月打断了:“没忘。”
就像坠崖者掉在了歪脖子树上,劫后余生,况承止的心脏跳得飞快。
希望重新萌芽。
可是刚冒出头,就被詹挽月接下来的话连根拔起,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