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儿半小时就干完了。
程姨去厨房给况承止做了一碗詹挽月平时吃的餐蛋面。
色香味俱全。
况承止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这碗面因为有詹挽月效应,才让他提起几分食欲,吃了半碗。
吃完东西,况承止回屋洗澡睡觉。
家里的陈设况承止没让佣人动,一个月过去了,主卧还是詹挽月离开时的样子。
冷静期这一个月,况承止一直有意回避,心里总存着一丝侥幸。
侥幸詹挽月会改变主意,不跟他离婚。
那他回避的这一切还会能恢复如初。
可是今天,离婚证拿在手里的一刻,这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这个还残存着詹挽月痕迹的家,成了他唯一留住的东西,变得弥足珍贵。
况承止在主卧里转了一圈,詹挽月每个有可能触碰过的物件,都被他拿起来看了看。
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詹挽月的心里明明不是最近才有林歇的。
他们异国分居都保持了四年的婚姻关系,为什么他今年回国了,朝夕相对反而过不下去了?
是他不宽容吗?
如果他能容忍詹挽月心里有别人,压抑每天疯长的嫉妒,詹挽月是不是就可以一直留在他身边了……
况承止为自己的念头感到好笑。
真是疯了。
都在这里琢磨怎么当小三了。
更可笑的是,詹挽月还没给他这个机会。
况承止掐断荒唐的念头,去衣帽间找睡衣准备洗澡。
然后衣帽间又触发了一波新的回忆杀。
一开始他只是想随便找一套睡衣,找着找着,想法就变成了他要找刚结婚第一年詹挽月买的那套情侣款睡衣。
那套情侣睡衣他们就穿过一次。
没多久,他知道了詹挽月喜欢林歇的秘密,他们的感情就出现了裂痕。
之后各自出国读研,裂痕越来越大。
偶尔回国在家住,他们也不是可以穿情侣睡衣的那种恩爱夫妻了。
况承止跟回忆较上了劲,翻箱倒柜,非要找到那套睡衣不可。
但他又舍不得翻乱衣帽间原有的格局,本来就对这里不熟悉,找起来更加费劲。
况承止找了快一个小时也没找到,放弃靠自己的想法,把程姨叫了上来。
程姨听完况承止描述的那套睡衣,面露难色:“二公子,我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只能试着找一找,您稍等。”
况承止脸色不悦:“你天天收拾家里,连一件睡衣都找不到吗?”
程姨冤死了:“家里其他地方,二公子您要找什么,我二话不说就能给您找出来,因为那些地方是我收拾的。”
“可是主卧这个衣帽间,二夫人从来不让别人沾手。”
“每件衣服都是她亲自折好放好的,怎么归纳怎么整理,细致到哪个格子放哪类衣服,她都如数家珍,就连需要定期保养面料的衣服,也都是二夫人自己动的手。”
“二公子您现在突然让我在这里找一件衣服出来,我也跟您一样摸不着头脑啊……”
况承止听完感叹了句:“真是爱美,对自己的衣服都这么上心。”
话音刚落,程姨莫名地看了况承止一眼:“嗐!二公子您误会了,二夫人哪里是爱美呀,她打理的都是您的衣服!”
况承止顿时愣住。
脑子忽然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他怔怔看向程姨,眼神错愕:“……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