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最后认与不认,都免不了被他好一通折腾。
詹挽月移开视线,问他:“你在做什么?”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排列整齐的衣架上逐一掠过。
每个衣架上都挂着一件名贵西装,足足挂了一整面墙的衣柜。
男人的动作如雁过无痕,这些价值连城的衣服都没入他的眼。
“找衣服。我那件无领的黑色西装呢?”
况承止面朝她,手在腰侧比划了一下:“没扣子,这里有系带的那件。”
听他描述完,詹挽月就知道他说的是哪件衣服了。
她往里走,从另外一面墙的衣柜里取下况承止找的西装,举给他看:“是不是这件?”
衣帽间是詹挽月亲自整理的,他们的衣服都怎么放的,没有人比詹挽月更清楚。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习惯。
每当她想况承止了,她就会来衣帽间看他的衣服。
况承止爱打扮,衣品也好,喜欢买新的,不爱穿旧的,这就导致衣帽间的衣服詹挽月基本都看他穿过。
看着这些被他穿过的衣服,就会想起他穿这些衣服时的样子。
况承止跟上来一看,立刻:“是。”
詹挽月:“那边放的都是正装,休闲款都在这边。”
话音刚落,詹挽月就感觉自己说了句废话。
况承止又不会在这里常住,他根本不需要知道这些。
况承止把西装从衣架取下来,意味不明地看了詹挽月一眼:“你对我的衣服还挺有数。”
詹挽月避重就轻回答:“衣帽间我天天用,怎么会没数。”
况承止没再开口,大概觉得她说的有理。
衣帽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况承止把衬衣的扣子系好,再穿上西装,系好带子,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番。
白衬衣打底,外搭富有设计感的西装,衣摆前后长度不一,西裤挺阔有型。
打眼瞧去,整个人时髦又帅气,跟走t台的模特似的,却又透着些许商务气息,不会给人太潮了而不稳重的感觉。
詹挽月一直觉得况承止很会穿衣服。
什么场合该穿什么,怎么穿才好看,衣服如何搭配饰品,用什么类型的香水,对他来说都是手拿把掐的事儿。
方方面面审美在线,这样的人天生就该吃设计这碗饭,做艺术家。
况承止觉得满意后又走到玻璃展柜挑手表。
詹挽月见他这副认真打扮的样子,忍不住问:“你要出门?”
况承止“嗯”了一声,看也没看她:“有个商务应酬。”
如果他说有局,或者约了朋友,詹挽月都不会感到奇怪。
偏偏他说的是商务应酬。
况承止的事业都在美国,这四年里,他每次回国就两件事——给老爷子扫墓,过年。
有应酬也是亲朋好友之间的,比如这个结婚那个做寿,没有商务性质。
詹挽月一下子想到詹绾阙回国的事情。
她暗暗攥紧了衣角,语气保持平静,问:“你生意都在美国,国内怎么会有商务应酬?”
况承止就像在回答今天天气如何一样:“因为我要把生意移回国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