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电话里帮腔数落过詹挽月,有一个算一个,听到这里都开始汗流浃背了。
况家现在况宥真说了算,谈延舟又是银行业龙头的掌权人,在京北谁敢得罪况家?
原本热闹的宴会厅已经变得鸦雀无声。
气氛僵硬得像绷紧的弦,之所以没有断掉,全靠况宥真没有继续紧逼不放。
况宥真重新挽住谈延舟的胳膊,意兴阑珊地对于嫦华说:“今天也玩累了,詹夫人,我们先告辞了。”
于嫦华暗暗松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说场面话:“好,下次有空再聚。”
况宥真和谈延舟离开后,大部分人也没了玩的兴致,特别是今晚帮着詹家母女糟践过詹挽月的,纷纷找借口溜之大吉。
詹绾阙那架施坦威钢琴,怎么挪到宴会厅的,又怎么挪回了她的房间。
好好的晚宴最后弄得有些不欢而散。
詹家这回面子丢大了,尤其是詹绾阙,她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习惯了被众星捧月,从来只有她算计别人的,哪有她吃亏的。
詹绾阙一回房间就开始哭,于嫦华心疼坏了,怎么劝都劝不好。
“今晚是我的接风宴,宥真姐在我的接风宴上当那么多人面羞辱我,我以后没脸见人了。”
詹绾阙趴在床上哭着说:“我去死了算了,这么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寻死觅活这一套对于嫦华向来好使。
于嫦华听完马上就:“呸呸呸,说什么胡话!”
詹绾阙回了她几声抽泣。
于嫦华轻拍詹绾阙的后背,自己也抹了抹泪,轻声安抚她:“乖宝,事情哪有那么严重,过阵子大家都忘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们詹家的大小姐,谁敢笑话你?”
“再说,承止她姑妈是向着你的,她今晚有事没来,等她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心疼你呢。”
詹绾阙看时机差不多了,抬起头,一脸委屈样。
“妈妈你说,宥真姐今晚为什么突然这么针对我?”
于嫦华抽了张纸巾帮她擦眼泪,一边回答:“她一直不喜欢你,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别往心里去。”
“可是这么多年了,她从没这样过。”
詹绾阙有意引导:“会不会是挽月跟宥真姐说了什么?所以宥真姐才因为合奏的事情那么生气……”
于嫦华怔了怔,眉头越皱越紧。
詹绾阙见效果达到了,轻叹一口气,转了话锋:“嗐,我也是七想八想的,挽月怎么会做这种事,可能宥真姐今晚心情不太好吧,算了。”
“怎么不会?她什么事做不出来!”
詹绾阙三言两语成功勾起了于嫦华对詹挽月的怒气。
“她在电话里对我们都那么嚣张,背地里指不定跟况宥真说了些什么,这个死丫头,真是冤孽来的。”
于嫦华越说越气,蹭一下站起来:“我非得去问问她不可,阙阙你不要哭了,洗个澡早点休息。”
詹绾阙虚虚拦了一下:“不要问了,妈妈,已经很晚了。”
于嫦华心意已决:“这事你别管,休息吧。”
说完,于嫦华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詹绾阙房间。
卧室门一关上,詹绾阙一改之前寻死觅活的伤心样,望着于嫦华离开的方向露出了阴冷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报复的快感。
另一边。
詹挽月被况承止赶下车后,冒雨走到路口,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运气算很好了,可就算如此,她浑身也淋湿了大半。
出租车的暖气不太行,司机也不是一个爱卫生的,车里的烟味、劣质香薰和上上下下乘客们残留的体味混在一起,空气异常难闻。
詹挽月坐了不到五分钟就有晕车的感觉了,她不得不降下一点车窗透气,缓解反胃感。
空气流动,气味是散了一些,冷风也跟着钻进了车里。
蕾丝披肩沾了雨水更没有保暖的效果,冷风吹得她直打哆嗦。
一路挨冷受冻,忍受难闻的气味,终于到了家。
詹挽月下车的时候感觉自己脚步都是飘的。
程姨见她穿得清凉还淋了雨,吓了一跳,赶紧找毯子给她披上,吩咐佣人煮姜汤,亲自送她回卧室。
“二夫人,这么冷的天,您怎么穿这么单薄啊!还淋了雨,发烧感冒了可怎么好,您本来就体寒……”
程姨絮絮叨叨个不停,詹挽月却不觉得她啰嗦。
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