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佣人灰溜溜地走了。
詹兴来扯了扯嘴角,见怪不怪嘲弄道:“肯定跟我爸打小报告去了。”
这几天被软禁,詹兴来怨念深重,家里的佣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让他觉得碍眼。
嘲弄完詹兴来又忍不住骂了句:“他们全是詹允和的狗。”
况承止对詹兴来这个看着长大的弟弟还是了解的。
本性善良,就是没什么心眼,缺乏主见,容易被撺掇。
私底下对詹允和总是吐槽连篇,不满他管自己太多、太宽,实际上对詹允和心存敬畏。
詹兴来比谁都想得到詹允和的认可,成为让他为之骄傲的儿子。
这好像是况承止第一次听詹兴来对詹允和直呼其名,并真情实感地骂他。
况承止看向詹兴来,正色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詹兴来看了眼詹挽月,问她的意思:“要不要说?”
从况承止执意跟她车的时候,詹挽月就知道韩家的事情瞒不住他了。
当然这本来也不是需要隐瞒的事情。
詹挽月“嗯”了一声:“说吧,反正他一会儿也会知道。”
詹兴来又原封不动把来龙去脉跟况承止说了一遍。
况承止听完后,脸色阴沉得要命,嘴角噙着两分笑,只让人感觉森寒。
“你爸是当我死了吗?”
詹兴来知道他哥不是冲他,但还是感觉一股压迫感沿着后背爬上来,心里发怵。
他不知道怎么接这话,怂巴巴地站在那,真跟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詹挽月往他那边走了两步。
詹兴来正是窜个子的年纪,也人高马大的,詹挽月站在他面前小小的一只,可是气势上压过了他,有种护犊子的感觉。
詹挽月瞥了况承止一眼:“你吓着他了。”
况承止轻笑一声:“他这么大的人,我说句话就吓着他了?”
“你语气吓人。”詹挽月顿了顿,补充,“很凶。”
况承止挑起眉:“那怎么没吓着你?”
詹挽月:“这种程度不算什么。”
况承止神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詹挽月不理他了,拉开后座的车门把包和文件袋拿下来,车门一关,摁了下车钥匙。
她看向詹兴来:“走吧,我跟你一起进去,当爸妈面把话说清楚。”
詹挽月就是正常说话的语气,没有安抚詹兴来情绪的意思,但詹兴来听她这么说莫名有安全感,好像天塌了也有人撑着。
持续了好几天的惴惴不安终于落了地,心里踏实了。
詹兴来眼眶酸胀,又有点想哭。
他垂下头,乖顺地“嗯”了一声,不想让人察觉他的异样。
眼看姐弟俩要越过他离开,况承止硬生生被气笑了。
他一个跨步上前,牢牢握住詹挽月细瘦的手腕,执拗追问:“詹挽月,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这种程度不算什么?”
况承止总是这么我行我素。
想做什么,想说什么,全凭自己心意,从不在别人的感受。
詹挽月因此难受过,心寒过,也曾对抗挣扎,可是他们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差,她总是落败。
就像此刻,况承止非要拽着她问个明白,不得到一个答案,他是不会罢休的。
越跟他拧着来,他越要跟你对着干,况承止就是这样的性格。
或许是对这个人已经没有期待了,詹挽月的情绪平静得仿佛一潭死水,她甚至没有尝试挣脱,反正也是徒劳。
“比起你跟我说过的难听话,刚才那句不算什么。”
詹挽月像客服一样回答完况承止,垂眸看向被况承止握住的手腕:“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我还有事情要办。”
况承止被詹挽月的回答噎到,失神的间隙,手上松了力道。
詹挽月顺势抽出自己的手,叫上詹兴来往主楼走。
结果况承止又跟上来了。
这次倒是没再动手,但还是不罢休的语气:“你是在指责我?詹挽月,你难道没对我说过难听话?”
詹挽月惜字如金,回了他两个字:“没有。”
况承止压着火气:“没有哪个?”
“都没有。”
况承止忍无可忍,连说话声音都拔高了:“你提离婚,这就是最难听的话,你还好意思说没有!”
詹挽月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