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况承止仍然没有睡意。
詹挽月睡得很沉,两颊因为酒精红扑扑的,气色看着好,眉心却一直皱着,睡熟了也很不开心的样子。
况承止坐在床边,安静地注视她的脸。
他们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才能和平相处,没有争执,詹挽月也不会跟他提离婚。
忽然。
一滴眼泪从詹挽月的眼角滑落,掉在枕头上,氤成一小团水渍。
这团小水渍没消失,又氤开下一团。
况承止本以为她醒了,凑近观察了片刻,他才明白,詹挽月没有醒,只是睡着了都在哭。
眼泪流个不停,枕头都被浸透了一块。
病房只留了一盏床头灯,况承止额前垂下的头发挡住了眼睛,神情晦暗。
不知道詹挽月哭了多久,等病床上的抽泣声渐渐消失,况承止抽了张卫生纸,轻轻地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他尝试为詹挽月抹平紧蹙的眉眼,可是不管怎么轻抚都还是蹙着,动作重了又怕把她弄醒,只能罢休。
“又是骂人又是哭。”
况承止唇角扯着自嘲的弧度,自言自语:“我不跟你离婚就这么让你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