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况承止似笑非笑地说:“因为那时候在利益至上的詹大小姐眼里,我已经是一个没有价值的废物了。”
“什么意思?”况宥真听得一头雾水。
詹绾阙急于为自己辩白:“承止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那么想你!”
况承止反问她:“你没那么想我?那你为什么偏偏挑我爷爷病重,集团上下都在传我姐才是君茂继承人的节骨眼跟我提分手?”
詹绾阙支支吾吾:“我……这……你想多了,这两件事没跟因果关系,赶巧了而已。”
况承止没接她的话,而是看向况芝兰:“姑妈,詹绾阙那阵子应该没少向你打听继承人的事情吧。”
早在况宥真问况承止因为什么跟詹绾阙分手时,况芝兰一回忆两个人的分手时间,就想到了老爷子病重的事情。
那阵子詹绾阙一有机会就向她探问老爷子的病情,去医院也去得勤快。
不止是她,况家其他人都没少说詹绾阙懂事,年纪不大,但已经有长媳风范了。
况芝兰本来就喜欢这个在自己跟前长大的孩子,那段时间,有詹绾阙在身边陪着,她内心着实欣慰不少。
当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现在回想,詹绾阙那时候与其说是关心老爷子的病情,不如说更关心继承权的归属。
詹绾阙和况承止的分手时间,差不多也是在老爷子第一次下病危通知书之后。
老爷子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深刻感受到自己寿数将尽,马上选定了况宥真这个长孙女做下一任集团继承人。
消息一出,况博元气得要命。
况博元手里有不少股份,没两天就在集团内部掀起了内斗。
如果不是况承止第一时间把自己的股份全部转让到况宥真名下,力挺亲姐做集团董事长,况博元肯定会夺权成功。
集团这波内斗结束,况承止和詹绾阙也分手了。
时间线怎么可能巧成这样……
况芝兰越回想越觉得后背发凉。
明明是在跟前长大的孩子,知根知底,可是这一刻,况芝兰却觉得詹绾阙无比陌生。
她活了半辈子,竟然一直没把眼前这个年轻人看明白……
况芝兰的沉默变相回答了况承止的问题。
詹绾阙感受到大势已去,只剩况芝兰还算一根救命稻草,她必须牢牢抓住。
“姑妈,姑妈!”
詹绾阙急切地抓住况芝兰的袖子,努力为自己解释:“事情不是承止说的那样,他误会了,你们都误会了!”
“姑妈你最知道我的,你肯定相信我对不对?我怎么可能做那些事情,我和承止是一起长大的呀, 我一直都喜欢他……”
“够了!”
况芝兰一把甩开詹绾阙的手,眼神痛心不已:“你太让我失望了,满腹算计,连身边人都不放过!”
詹绾阙的心彻底沉到了底。
两眼放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每次都是她算无遗策……
况宥真还在补刀:“詹绾阙,其实这种巧合,凭你的心机是能够完全避开的。你之所以不避开,是因为你着急跟承止分手,至于着急分手的原因嘛,也不全是因为因为承止没得到继承权。”
“爷爷第一次病危后,除了确定集团继承人,也开始频繁提起詹况两家的婚事。”
“可惜,那时候承止在你眼里已经是一个空有虚衔的纨绔二代了,不能给你任何助力。况家以后是我掌权,你知道我一直不喜欢你,要是按照旧日婚约嫁进来,做了我的弟媳,往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所以啊,当时你和承止的婚事,对你来说就是烫手的山芋,你当然要赶紧甩掉了。”
詹绾阙有种扒光了被人扔到大街上的难堪感。
她死死瞪着况宥真,有心装柔弱的受害者,语气却难掩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一直对我有偏见,当然会用最坏的恶意来揣测我。”
“你说了这么多,其实全都是你自己的猜测,然后强行按到我头上,我根本没这么想过!”
况宥真懒得跟她白费口舌:“对对对,你最无辜了。”
话音落下,她招手把周围的几个保姆叫过来,吩咐:“赶紧送这位无辜的影后出去。”
几个保姆齐齐朝詹绾阙靠拢,颇有一种她要是再不自己走,就把她抬起来扔出去的气势。